薄白回到家的时候,他家里没声音,似乎薄勤与老爸都不在,欢姨家里挺热闹的。
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欢姨家来亲戚了吗?
不可能吧?欢姨不是没有亲戚吗?
他左手手指摁着背包的带着,将背包往上拉了又拉,掏出钥匙,一阵门锁转动的声音。
他家的门没开,欢姨家的门开了。
欢姨笑眯眯的说着:“小白回家了?你爸爸今天不在家,你跟小勤今天到我家里来,快来,我熬了点甜粥,你爸爸不是说你胃口不好吗?”
薄白听到甜粥两个字皱了皱眉。
欢姨煮的东西真不敢恭维。
欢姨看到薄白脸色惨白,面色憔悴,毫无生气,担忧的走了过来,拿手量了量薄白的额头:“没生病啊?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今天淋雨了吗?”
说着,她伸手摸了摸薄白的衣服,衣服没s-hi,就是有点潮。
欢姨担忧说着:“生病了吗?”
薄白摇头:“没事儿,估计昨晚没睡好。”
欢姨拉着薄白朝着自己家走去,微笑推销自己的甜粥:“来喝点儿粥,我放了很多补品,保证你吃了一碗还想吃第二碗。”
薄白愕然。
他一口也不想吃。
谁知这时候,从欢姨家门口探出来一个身影,易远暮端着一碗粥,粥冒着浓烟,因为太烫,他浅尝辄止,吃了一小口,说着:“真好吃,你是在哪个五星级酒店学来的厨艺呢?”
欢姨笑了:“低调低调。”
薄白看了易远暮一眼,这人怕是对好吃有什么误解吧?
易远暮自己家的车确实比他坐的地铁快,他不知道易远暮来这里等了他多长时间。
欢姨从厨房里盛出来一碗甜汤,说着:“小白,来……”
易远暮吃了一口,冲着薄白说着:“味道挺不错的。”
欢姨没有因为易远暮是她最讨厌的那个女人的儿子而讨厌他,她是个恩怨分明的女人,八婆虽然很讨厌,但八婆的儿子还是挺好的。
“你怎么来这里了?”薄白看着易远暮说。
“我比你先到你家,你不在,欢姨让我到她家等。”易远暮说。
钟浪一脸生无可恋打游戏,将摆在他面前的那一大碗甜汤推开,说着:“妈,你看清楚,我是你的亲生儿子。”
欢姨:“就因为你是亲生的,我才给你大碗的,本来想给小白大碗,不是怕你说我偏心吗?”
钟浪与小白那小碗交换,说:“不用,您赶紧偏心吧,你看小白脸色这么难看,应该多喝点儿……”
薄白盯着钟浪,说:“知道我脸色难看,还给我大碗的?”
钟浪理亏,默默的将要换碗的爪子收回来。
他那一大碗顶薄白那两小碗,他不知道这一碗下去,他该拉得怎么昏天暗地呢?
易远暮不解:“你两怎么了?感觉这碗里装的不是甜汤,像是砒|霜一样?”
钟浪撇嘴:“砒|霜至少是给个痛快。这甜汤后劲太足。”
“有这么夸张吗?”易远暮咕噜咕噜喝了半碗,喝完还意犹未尽。
剩下半碗,他还要喝,被薄白阻止,说:“这点就别喝了,留点肚子,晚上吃我爸爸做的饭。”
易远暮笑了,说:“还有点儿,别浪费,我觉得汤挺好喝的。”
说着,他把薄白那碗递给薄白:“刚淋了雨,喝点热的。”
薄白想掐死易远暮的心都有了。
欢姨笑嘻嘻看着,问薄白:“小白,你看看甜吗?你喜欢吃糖,应该甜度比他们两的都高,不甜我帮你加点糖,我买了你最喜欢的那种麦芽糖,这是用麦芽糖熬的。”
薄白心比较软,尤其是对他好的人。
易远暮端起那碗汤,递给薄白,说:“尝一下。”
薄白只得端起汤,一小口一小口喝着。
易远暮看向钟浪:“你也喝啊,你这大碗都晾了很长时间了,肯定凉了,喝吧。”
薄白满怀同情的目光看向钟浪:“喝吧,喝完就解脱了。”
钟浪看着那宛若一口小锅的大碗,当场去世。
当晚,易远暮终于明白为什么薄白与钟浪会视死如归……
“欢姨不会把泻药当补品放汤里吧?”拉到虚脱的易小爷躺在薄白床上,生无可恋问。
薄白坐在椅子上,脸色比白天更加惨白,“不知道,欢姨有一双巧手,能把任何东西熬成泻药。”
他不想坐着,推了推易远暮的手,说:“往边上点儿,我躺躺。”
易远暮大张着手:“来,你男朋友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