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应该锻炼。”
“他离开雪山会发病。”
“装几桶雪带着。”
“你这么坚持……”是想到了一种可能,“你莫不是看上我兄长?!”
他兄长盛鸢一表人才,相貌堂堂,除了那副脾气和身子骨外简直没有缺点,等等,他兄长好像也是一言不合就会骂他,某种意义上来说和眼前这位还很般配。
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蓝瑾一手抚额,一手拒绝:“不,我反对这门亲事!”
紫珩冷冷道:“你想的太多了。”
蓝瑾瞬间正经,当然因为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他的兄长盛鸢从小便身中火毒,靠着雪山保着一条命,几乎从没下山过,更不会见到紫珩。
蓝瑾想了想:“你若执意要我兄长前来,那我便回去和他商量商量。”
“本座自会修书一封。”
“那有劳了。”
紫珩这么好心,蓝瑾非常意外,简直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看上自己了才这么好说话,完全没有认识他自己即将被抓的悲惨命运。
蓝瑾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将岛上的人如何了?”
紫珩反问:“你觉得呢?”
蓝瑾想了想,答道:“我觉得你不会对这群人动手。”
“理由?”
蓝瑾沉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下等之人,配不上。”
“说的不错。”
蓝瑾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真的没有杀他们?”
“他们没有这个资格。”她的声音很轻,没有故意高声冷笑,但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可怕。
但蓝瑾却松了一口气,“人活着总是好的。”
紫珩突然问道:“你知道蛛神之心为什么能解百毒么?”
蓝瑾微微一顿,这其中缘由他猜到了一些:“是圣女的原因?”
“不错,每二十年便有一位圣女去献祭,将自己贡献给蛛神食用,每任圣女出生百日后便要受岛上的药草沐浴,食的也是这些东西,这样培养二十年,等一身血r_ou_成熟,蛛神吃下去后,便会将有用之物融于心脏之中,所以蛛神之心才会有这等妙用,而这只蜘蛛已经活了上百年,你觉得这其中会有多少位圣女去献祭?”
蓝瑾沉默不言。
“你觉得这些人活着会不会继续做这样的事?”
蓝瑾犹疑道:“蛛神不是已经死了?他们再做也没有意义了。”
“蛛神只不过是一个寄托罢了,没了一个,他们可以再供奉一个新的。”
蓝瑾垂下眼睑,他无法反驳。
“这样你还觉得活着就好么?”
……
三日后,船平安到达江南,蓝瑾站在甲板上,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
这三日蓝瑾在船上异常沉闷,思考着紫珩的话,可以说是非常忧郁了。
而紫珩对蓝瑾说这些事的原因也很简单,让蓝瑾多思考人生,少说话,不然绝对会吵的她无法专心练功。
至于这话中几层可信,就靠蓝瑾自己琢磨了。
“中原啊!我终于回来了!”
“江南啊!好久不见了!”
蓝瑾站在甲板上放声大喊,此刻,什么都没有比回到家乡重要。
紫珩从船舱走出,问道:“你接下来要去何处?”
“当然是回家啊,虽然我和盛鸢的关系说不上有多好,但走了这么多年,怎么也得回去看看,省得他吞了我的家产啊!”
“关系不好?”
蓝瑾解释道:“嗯,我们不是一个母亲,关系当然不好了。”
紫珩挑眉道:“那你甘愿冒险替他寻药,还险些死在海外?”
蓝瑾的船在海上失事,若没被海水冲到流月岛,若无水沁相救,若紫珩没有去,他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他可能会死在海底被鱼吃掉,可能会在太阳的暴晒下死了很久才会被人发现,可能会被那位长老献祭给蛛神,而他遭遇这些,只是为了给那位关系不是很好的兄长寻找解药。
蓝瑾无奈的笑了笑:“他毕竟是我的兄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关系不好,但我不可能看着他去死。”
紫珩对此事不做评价,她会嘲笑人的愚蠢,但不会去嘲笑人的情感,因为这是他可以利用的武器,若是盛鸢对蓝瑾也有这样的亲情,那么掌握蓝瑾,引盛鸢下山就不是很难了。
“你要现在回去?”紫珩特意问道,若蓝瑾回答是,她便动手将人撂倒,若不是,她便让对方再清醒几天,之后再撂倒。
“我……”
紫珩掌中蓄力等着蓝瑾接下的话,寒露突然道:“宫主,远处那好像是司公子的画舫。”
紫珩放下手顺着寒露的方向望去,即便在远处,司孤言的画舫也是非一般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