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靖琛自然是早就看到他的一番动作,此时看着一脸激动的向自己报喜的人,一脸复杂。
过来好一会儿,才无奈的叹息一声,没说什么,只是眼神晦暗的转过头,打开暗格,重新把那盒子拿出来,交给他。
之前兴奋劲头过去之后,纪修然冷静下来,才发现石靖琛的脸色不对,顾不上那个盒子,当即靠过去,关心的问道:“三哥,你怎么了?”
石靖琛眼色幽深的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眼,抿了抿唇,并没说话,只是把那个盒子放到他面前的桌板上,转过身去。
纪修然此时也终于感觉到这人情绪的不对,当即便顾不上其他,紧挨到他面前,撒娇卖乖。
石靖琛见他如此,也只是翻开眼看了他一眼,便又收回眼,不再理会。
纪修然此时才发现事情有些大条,安静下来,垂头仔细思量了一瞬,才恍然大悟,找到了症结所在。
知道这人因为什么生气,心中便知道如何应对。
当即便腆着脸靠到他身上,拿手小心的拽了拽他的衣角,撒娇道:“三哥,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我找解开的方法,并不是想找到回去的线索。”
石靖琛听到他的话,脸上虽然有所缓和,但还是垂着眼,不看他。
纪修然看他仍然不理人,便挪了挪身子,变成面对面的姿势,直视着他,继续解释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上面记载的内容,才会如此用心。”
见那人仍然没什么反应,便有些着急的抬手捧着他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面带急切的解释道:“我不是说过,不会回去吗,三哥在担心什么,难道三哥,不想知道雾岛国是怎么回事吗?”
石靖琛见他面露焦急,知道他心里也有些着急了,便默默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忍心再置之不理。
同时也自我反省了一番,虽然之前说过不再随意和这人置气,但遇到关系到这人安危和去留的大事,他便无法做到平常心。
反省了一顿之后,态度便和缓了起来,转头看向纪修然,柔声说道:“我没事了,修然,是为兄狭隘了。”
纪修然见他忽然便转变了态度,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
石靖琛无奈的柔和一笑,抬手抚了抚他的鬓角,开口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去看那纸上所述何事吧,为兄也想知道。”
纪修然听了仍然有些迟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眼看了一眼桌板上的锦盒,最终还是放弃了。
朗然的笑了一下,紧挨着石靖琛坐下,倚在他身上,语气轻松的说道:“不急,我还是陪着三哥看资料吧,不明白的地方,我们还可以探讨一番。”
反正解码的方法已经找到,什么时候都能看,何必急于一时。
听到他的话,石靖琛心里的最后一丝不安也消失不见了,眼神微微闪动,抬手把人揽到怀里,语带笑意的说道:“修然不用在意我,要看便看吧,我也想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
纪修然忍不住直起身,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脸色,确认他不是在说违心的话,这才应了一声好,坐起来,打开锦盒拿出那张羊皮纸看起来。
看了一会儿,便从旁边,重新拿出一张白纸,开始一字一句的重新誊写了下来。
之后,便拿出之前誊写的解码的那部分内容,进行一一对照。
最后把这些符号组合起来,重新整理,得出一篇手札,内容如下:
“吾名吕贤,生于危难之时,国破之际,愿以匹夫之力,投身革命之事。
谁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醒来便至之奇异之地,心中惶恐难安。
幸得人相救,才得以苟活。结草衔环,极力相报。
然,终究难以放下故世之事,便竭尽所有,寻找回返之法。
谁想终至一生,无能如愿。……
现作此手札,详尽贤之事,以醒后人。”
纪修然看完,便脸色复杂的放下,心中唏嘘不已。
这个吕贤确实是和他来自同一个世界,应该就是之前听说的前朝的吕姓候。
虽然在这个世界功成名就,却仍然不忘那世的事业,一生都致力于找到回去之法。
最终却没能找到,只能被困在雾岛之上,了却残生。
留下这个手札,就是想让之后和他一样误入此界的同命人看到之后,引以为戒。
回去之法根本没有,不用再竭力寻找了,也不要像他,用尽了一生,也不过换了一个惨淡人生。
石靖琛在一旁一直注意着纪修然,当看到他看完纸上的内容,低着头,浑身散发出淡淡的悲伤,心中顿时感到微痛,抬手把人拥进怀里,轻抚着后背,安慰他。
扫到放在桌板上的纸,抬手拿过来,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看明白纸上说书内容之后,便知道了这人悲伤的原因,轻叹一声,开口柔声安慰道:“修然,莫要难过。”
纪修然把头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气息,心中渐渐安稳下来。
听到他的安慰,闭了闭眼,敛去眼中的悲伤,才轻轻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心绪完全恢复之后,才又开口道:“等到家之后,我们设案祭拜一番吧,我这后来人看到了手札中的内容,总要告诉一声才是。”
又想到那人惨淡的一生,忍不住又是一阵唏嘘,自己如果不是碰到这人,说不定也会落的一个同样的下场。
独自一人孤独终老,抱着希望,到失望,最终到绝望。
想到这,他便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