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也曾为她撑腰,为她挡住了那些想要欺负她的人。
她满心的感谢,更加满心的倾慕。
多年之后,纪念再想想,明白了那不过是丁小燕的举手之劳,那于她而言不过是顺手的事情,并不存在更加特别地对待她。
那些独特的行为不过都是她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幻想罢了。
如果说那是真的对她不一般,那不过也只是伪装,只是为了让她更加沉沦,这样才能更好地利用她。
她于丁小燕而言,最后不过也只是个工具。
一个最好也不会反击的工具。
那是一天下午,最近她都与丁小燕回去,两人一路。丁小燕白色的校服衬衣下“不小心”露出了一条条狰狞的红色。
纪念很是奇怪,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丁小燕甚是惊慌地拉起了衣领,僵硬地笑了一下,说:“没事。”
那些伤痕倒不像是不小心造成的,倒像是被衣架之类的鞭打所留下的。
纪念自此就埋下了疑惑的种子。
之后不久,纪念在丁小燕家玩,下起了大雨,她被滞留在她的家。
于是,丁小燕便让她留在家里等到雨小了再回家,或者干脆留在她家过夜。
她原本是怀着少女忐忑的心情,有些小小的兴奋,第一次敢忤逆林女士,而擅自留在丁小燕的家。
她隐隐地渴望着发生什么,那一晚确实发生了一些事。
但却不是她希望的。
表面光鲜,在外人眼里永远斯文有礼,高学历,生活美满的人,谁能想到,在夜里喝醉酒后,却是个折磨妻儿的人呢?
那些伤痕都是丁原治的杰作。
纪念在丁小燕的房间里,通过门缝,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丁原治,那不是白日里对她谆谆教导的老师,不是那个会对所有人都温和地笑,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他的表情狰狞,化为了野兽,脸色通红,狠狠地抽打着一个趴在地上的柔弱女人。
丁小燕扑了上去,挡在了女人身后,承受了一切的暴行。
那双漂亮的眼睛,此时恶狠狠地盯着那个男人。
“你别打我妈!你这个伪君子!!”
丁原治狞笑一下,下手更加狠,一下抽打到了那修长如天鹅般的脖颈上,瞬间留下了一道红到发紫的印记。
“老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这个拖油瓶,我还养着你这么大,还敢顶嘴!还打不了你?!”说着又是几鞭子。
“养只猪还能卖钱,你们能干什么?尽会花老子的钱,吃老子的东西,还敢来过问我的事情?!吃了豹子胆了你?!”
那一鞭又一鞭地挥下去,落在那纤细的脊背上,发出一声声沉重的闷声,让纪念看得心惊r_ou_颤。
即使是这样,丁小燕紧紧地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凌.乱的发丝挡住了她的表情。
最终,丁原治累了,骂骂咧咧地收回了手,拿起钥匙又出去了。
“你……疼吗?”纪念看着那露在外面的伤口,心疼不已。
在外面波及到的伤口尚且如此,里面被衣服挡住的那些伤痕该是多么地恐怖。
“没事,我习惯了。”丁小燕扯开了一个苍白的笑容,随即她安静地趴在那里,让纪念给她擦药。
纵使纪念手很轻,仍然疼得她忍不住倒吸冷气。
“你知道吗?他并不是我亲爸,不过是因为我也姓丁,别人都以为我是他亲女儿。我十岁那年,我妈带着我嫁给了他。我妈什么都不会,长得好看,所以被打也只会忍受着。”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自嘲起来,“这种人啊,衣冠qín_shòu,我说出来根本没人信。我妈也不敢说,她要是说了,她就活不下去了。”
菟丝花长得好看,也只能依附着生存下去。
那是唯一的活法。
那一刻,纪念才觉得这个少女鲜活起来,她是有缺点的,也跟自己一样。
同样被家庭禁锢着。
她们之间终于有了一条无形的线连接起来。
她终于跟心里的少女又近了一点。
之后她们变得更亲密了。
纪念为了丁小燕破过不少的例,第一次逃课也是为了丁小燕的生日,纵使被恼羞成怒的林女士拿着菜刀劈到了钢琴上,她仍然是不后悔的。
她终于也为了一个人变得越来越大胆了,那个时候,她认为这是好的转变。
如果不是她生日的那晚,丁小燕迟迟没有到约定的地点来,她没有去丁小燕的家,或许她就一辈子心甘情愿地为丁小燕改变自己为她付出一切。
那晚仍然是大雨,电视台发出了黄色暴雨预警。
她只撑着一把伞,顶着大风大雨,来到丁小燕家门前时,她特意打扮的白色蕾丝裙已经s-hi透贴在了身上。
她刚想敲门,却发现门并没有锁,虚掩着,门缝中漏出光线,视线中恰好能够看到屋内的场景。
丁原治正坐在了拼命挣扎的丁小燕的身上!
“妈的,你个浪蹄子,老子还碰不了你了!”
下一秒,她不受控制地冲进屋里,以前所未有的力气将丁原治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