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太眯着眼,摇着蒲扇,说:“这个啊……得看你的瓜棚有多高,种的东西要爬得上去才行啊,就像人一样,也得有这个能力才能上啊。”
纪念并不懂这些,瓜棚高度一开始李老四问过她们要什么样的,季梓矜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然也是不懂,于是就让李老四自己看着做。所以李老四自己拿了个主意,给她们搭了个最多人家搭的瓜棚。
瓜棚的高度有些高,这就要像丝瓜这类藤蔓长且能顺着瓜棚生长。
黄老太见她一脸茫然,季梓矜也是一头雾水,咧嘴一笑:“你们小姑娘就想着搭瓜棚,什么都不懂吧。这可是一门学问呢。生活哪有你们想得那么容易,即使是油盐酱醋,那也是摸索出来的。”接着又说,“这个时候要种东西的话,恐怕也没有什么能爬上你们园子里的那个瓜棚,得过段时间,要不然也是埋在土里出不来。”
纪念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放弃,大不了再过段时间寻找合适的时机。
反正现在时间她多得是。
临走时,黄老太也热心地提议她可以在园子里那片空的泥土地里种白菜,一年四季都适合,还很好打理。
纪念想的也是,先拿容易的来练练手,这样才好开始高难度的。
结果,还没等她实施呢,台风席卷而来。
在那前几天,莎莎还提醒过她们两人,说:“我最近看天气预报,说是“杜美莎”要来了,你们注意点,别老出门了。”
纪念还傻傻地问:“杜美莎是谁?”
这句话把莎莎给逗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在一旁的白小言听到了,也“扑哧”一声笑了。
季梓矜则一脸无奈,同时嘴角又翘得高高地说:“嗯……那是莎莎的姐姐。”
“要死啊你!是你姐姐!”莎莎笑骂着。
白小言出来解释:“那是台风的名字,不是人名,我们前两天看天气时,说这两天会登陆海角省南部,而我们又是很近,又靠海,很容易被吹飞呢。”说这话时,白小言一脸认真。
莎莎说:“是啊,把你给吹飞,那么瘦,还矮。”
白小言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哼唧地说:“你就毒舌吧你。”转过脸去不再看莎莎时,斜眼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你才是美杜莎。”
“什么?”莎莎耳朵很好使,挑眉却说:“你说我美?”
白小言无力,要辩驳:“我才没……”
“好了,我知道我美,你赶紧去给我收床单。”莎莎打断了她,笑眯眯的样子,“要不然扣你工资,小屁孩。”
纪念看着白小言两眼冒火磨着后牙槽走上楼去收床单,这才放心下来。
刚才那小打小闹在她看来,全是这两人相处和睦的样子。
看来这两人相处得还不错。
然而,这次莎莎的提醒,这两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纪念那是懒得记,季梓矜是无所谓反正我又不会被吹走。
于是等到半夜狂风大作,暴雨骤降时,窗户和门被吹得震天响,这两人才依稀想起“杜美莎”到来的这件事情。
这次的台风“杜美莎”来势汹汹,在邻国吕宋岛上生成,这两天一路往海角省而来,最终半夜凌晨两点在海角省登陆,登陆时中心附近最大风力有10级。而离着海角省就不远的鼓浪岛更是重度危险地区。
由此,各个地方的地方台都有播这次的台风登陆事件,甚至海角省的地方台还挂上了台风预警信号,鼓浪岛的亲朋好友更是叮嘱了各位不要随便出门,关好门窗,给窗户玻璃贴上胶布加固以免被台风的风压震碎玻璃,危害人身安全。
但是这两人,就算有台风预警有地方台叮嘱防范措施,奈何她们屋子里没有电视机,电视机早还给了俊才,就算有,她们也没有装有线电路。而季梓矜又不是个网瘾少女,电脑已经很久没有开过了。
至于亲朋好友,莎莎和白小言确实给她们提了一嘴,奈何她们没记住。
窗户被强劲的风压吹得“啪啪”响,窗户动时仿佛整个屋子连着摇动,恍如地震之感,下一秒风就要破开窗户的玻璃,搅它个天翻地覆。
站在一楼的纪念看着岌岌可危的落地窗有点忧心,外面树影婆娑,树影摇晃,此刻天地之间只有它们在狂欢,看着人类懦弱地躲在屋子里一般。
“没事的,落地窗应该会比普通窗户结实点。”季梓矜无声无息地出现,出声安慰她。
下一刻,落地窗被一阵强风吹得震动不已……
桂花树摇得腰都要断了……
纪念:“……”
季梓矜沉默……,过后:“……我们有胶布吗?”
纪念想了想,说:“好像没有。”
因为她们用不上,自然没有买。
纪念轻叹:“看来以后得看点天气预报。”
季梓矜一直是笑吟吟,点头:“有我给你预报。”
纪念只当她是说玩笑话,不放在心上。视线转向窗外,半夜里,暗色沉沉,只有风声在肆虐,还掺杂着中等大的雨滴,仿佛嗜血许久的利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释放。
在暴雨天,尤其还在半夜,夜深人静,人的情绪总会汹涌而至。
纪念也不例外,她的情绪在这样的风声下被催化生长,平时里所有被压在平静表面下的柔软这时像野草开始杂乱地疯狂生长,将她的心都给撑满了。
“你……”季梓矜显然注意到了纪念不一样的情绪,纵使纪念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但那刻,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