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很大,岑谬和江莱一人坐在一边,各自冷着脸远远相望,像在谈判似的,谁都不愿意让步。
江莱咬了口小笼包,不容置疑道:“每天都有上百病人要看病,我不去医院的话,挂号的那些人怎么办?”
“鹤千集团的项目我和投资团队已经跟了快一整年,今天不去赴约,这个项目就完了,我赚不了那三百万没关系,我的团队还得养家糊口吧?”
“太阳没了地球照样燃烧,团队没了你就不能好好把项目拿下吗?你总不能天天守着团队,该让他们学会自力更生了。”
“医院又不只是你一个医生,有能力的人那么多,你不给别人机会去锻炼锻炼,老是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你的学生也不会进步的啊。”
为何而吵架不言而喻,两个工作狂魔一大早醒来就想着去上班,但两方都不同意对方在齐蜃没有进监狱之前就冒险去人多的地方晃悠。
“你留这儿,我去医院。”
“你留这儿,我去公司。”
“傅岐芝明天要动手术,我得去查房。”
“有你们院长,主任,沈学妹在,她死不了。你留下,我比你会赚钱,我要负责养家。”
“我找我爸借三百万给你。”
“你以为我傻吗?你是我女朋友,你的债务我也有责任啊。”
“…………”
江四叔不能让二小姐输下阵势,接话道:“江会长今早电话吩咐过,每个月给二小姐三百万,当恋爱经费。”
岑谬差点把喝的水喷出来,她辛辛苦苦跟项目一年都不一定能把这三百万赚下来,江会长直接按月给,还恋爱经费??
江四叔继续说道:“江会长说,不能亏待江家的媳妇儿,给岑小姐您请了三个保镖,都是经过训练的专业保镖。”
岑谬是真的喷了:“咳……咳……四叔,我,我不是媳妇儿啊……”
岑谬坚定不移地高举岑攻大旗,怎么就成了江家媳妇儿了?不成,这个误会不能加深!!
江莱对于岑谬媳妇儿这个说法倒是没什么意见,别的却说什么都不愿接受:“每个月三百万这个对我来说太多了,我不能要。我爸……他什么时候回来?”
江四叔说:“会长在南海开会,明天才能回来。”
“四叔,我想像您问一个问题。”
“二小姐您请问,能回答的我都回答。”
江四叔这话说得很有水平,能回答的都回答,所以不能回答的不一定回答,至于什么能,什么不能,那都是他或者江渠说了算。
江莱问得很直白:“我爸得了什么病要去海南躲着不见我?”
问的是“得了什么病”,而不是“是不是得了病”。
四叔愣了一下,随即温和地笑道:“二小姐医术很好,会长生病的事瞒不过您,但我不能告诉您他得了什么病。”
话说道这个份上,连岑谬这没见过江渠,也不懂医学的人都该明白,江渠得的病也许很严重。换作过去的岑谬肯定会因为得知这一内幕消息而雀跃,江南商会的会长病重,必然会震荡股市。而现在,江渠不仅仅是会长,也是她女朋友的爸爸,岑谬心情沉重起来。
江莱知道四叔是不会再多说,又换了个问题问道:“四叔,我爸是很喜欢我妈吗?”
江四叔肯定道:“是,会长和前夫人感情很好,至今会长也很爱前夫人。”
“那为什么我妈会离开他?”
“这个我也不能说。”
这不能说,那不能说。岑谬心想,江家人真奇怪,都是些爱把事憋心里憋到烂的性格,活该被老婆讨厌被女儿疏远。
第19章
事实证明,吵架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江莱和岑谬这两人谁也劝不了谁。
岑谬提议:“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
江莱心有灵犀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和我互不干涉对方工作,然后各带三个保镖保证安全。”
“还有,周六的下午一点到晚上十二点你都是我的。”
江莱挑眉:“我什么时候不是你的?”
夭寿了,江医生也学会说情话了。
岑谬不自然地别开脸:“江医生,你可真土。”
“土什么?”
“土味情话的土,起了我一身j-i皮疙瘩。”
说着还抖了抖胳膊。
江莱看了岑谬许久,眉眼带笑:“哦?那你脸红什么?”
岑谬摸摸脸,哼了一声。
江莱:“你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岑谬:“……”
协议既然说定,两人便坐上四叔准备的车各自去工作。但在公共场合带着几个保镖的缺点显而易见——太招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