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按他的性格,若没人鼓动,他是不会做出对流星雨许愿这种幼稚的举动。
江暮雨在窗前看了许久许久的天幕,白珒就站在走廊上看了许久许久的他。
后来,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了,只知道那是百年以后,已经物是人非。江暮雨在诛仙岛“做客”的那段日子,有一天,诛仙圣君移云布夜,引群星闪耀,引流星漫天,浩瀚银河在他手下流转千回,辽阔无垠的夜空被他尽数c,ao控,那一夜,八十一群岛为之震撼,只见墨色天空璀璨夺目,群海繁星争艳,万丈光华争辉,整个万仙神域的天幕亮如白昼。
这一切的一切,仅仅是希望陷入昏迷中的江暮雨能醒过来而已。
醒过来……看一看本座为你布置的星空。
*
江暮雨闭目想了半天,竟不知道自己该许什么愿。或许是满意现状,知足常乐,已经无欲无求了?
白玉明又许的什么愿呢?
他该不会一个得意忘形,替这个求替那个祈的,回头再把自己那份给忘了吧?
江暮雨凝神静气:“皇天后土在上,我江暮雨在此诚恳祈求,祝愿我师弟白玉明一生喜乐无忧。”
——
“小南过,你许的什么愿?”最先完事的黄芩好奇问道,他跟南过和凤言三人就坐在一楼大堂喝茶,偶然窥见流星雨,还是南过兴高采烈的鼓动大家许愿。
“我许的是……”南过脑袋挺大,记性可不好,刚干完的事儿还得寻思一遍,“师父正经一点,大师兄开心一点,二师兄听话一点,我聪明一点,就这样。”
“……”黄芩竟然无言以对。
“那你许了什么?”问话的是凤言。
“我啊?”黄芩蹭蹭鼻尖,不太好意思的说,“师父好好的,江公子……多搭理搭理我。”
南过噗嗤一笑:“我大师兄也不怎么搭理我,他谁都不太搭理的,你不用灰心嘛!”
“……”还是无言以对的黄芩准备暂时不理会南过,转身问道凤言,“师兄你呢?许的什么?”
凤言愣了下,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迟疑,半晌后才说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师兄弟们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永远在一起。”
“哦。”黄芩早就猜到了,并无什么意外惊喜。现下流星雨也过了,乐趣也没了,他干巴巴的喝了一口苦不拉几的茶水,索性朝楼上客房喊道,“师父,掌门,方才有流星雨划过,你们许愿了吗?许的什么啊,说出来分享一下呗?”
此时的二楼客房,南华拿着他的灵武“凉快”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看身旁许完愿的月河长老的眼神有点不怀好意。
“我说月河啊,你许的什么,说来听听?”
月河长老温雅一笑,他可没有那么好套话:“你许的什么?”
“我啊?”南华换了个姿势,后身倚靠在软榻上,翘起二郎腿道,“吃、喝、玩、乐!”
月河长老面上的笑意更深:“就知道你会这样,你身为扶瑶掌门,就没有点前途方面的追求?”
南华眉毛一扬:“比如?”
“修仙者的追求。”月河长老道,“既然修仙,那便是要追求大道,炼出真我。”
“你……”南华原本轻松的神情被敛去,眼中涌现难得的严肃,“你想修身得道,飞升成仙?”
月河长老回望他,欣然笑笑,心里所想不言而喻。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你寻仙问道,渴望渡劫飞升,这崎岖道路必然是千难万险,而且……清心寡欲,挥剑斩情,存天理灭人欲,有点太……枯燥了吧?”
“是吗?”月河长老露出不解的神色,“七情六欲是修行之大忌,我们修仙练心,为的不就是羽化成神,渡劫飞仙吗?”
“我……”南华语塞,竟无话可说。
——
“流星雨啊!赐予我成神的力量吧!”突然一道发自肺腑的怒吼震动了整座客栈。
随后楼下就传来一声怒骂:“你他娘的抽什么风,别给老子丢人现眼,滚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小c-h-a曲打破了南华和月河长老之间诡异的气氛,打破了楼下南过几个人的无聊,也打破了楼上白珒和江暮雨短暂的安宁。
不少人推开窗子朝外看发生了什么,白珒和黄芩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一个跑到店外去看,一个站在楼上爬窗檐瞅。
原来是落云鉴的人。
江暮雨站在窗户一侧,透过窗棂看去。
万仙神域的势力之一,落云鉴。
门中弟子八百,在修仙门派中不算多也不算少,在修仙界的势力为上乘。别的不说,只要门派身处万仙神域,那就是要比其他门派高上一等。虽然白珒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万仙神域除了天然的灵气充沛以外也没什么稀罕之处。
人的起点高,往往天生就会以高姿态看人。落云鉴便是其中一个例子,出门在外昂首挺胸,从来都是俯视看人,有的明明小个不高还装出这副德行,着实滑稽。白珒最看不过这样的,所以前世攻打万仙神域,他第一个下手的就是落云鉴。
落云鉴弟子讲究着装统一,灰袍配白衫,跟吊丧似的。若他们成批人马走来,一人发一把纸钱都能就地开哭了。
白珒回头看江暮雨洗洗眼睛,舒服多了。
挨骂的小年轻灰溜溜的从房顶下来,一脸委屈的叫人:“哥哥,你吓我一跳。”
“我他……”那个大哥一没忍住险些又爆粗口,为保持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