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虽然没听明白,也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马上起身加入。门外的喧哗越来越清晰,各种叫骂声夹杂着打斗声让几人仿佛抓到了一线生机,也跟着亢奋起来。可门被铁锁锁着,任四个男人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推了半天依旧纹丝不动。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奔至门前,紧接着疯狂的拍击声响起,熟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老陈!?三三!?在里面吗!!!在不在!?”
是唐俞韬!
没等陈云旗回答,又听见李辉也在外面大喊道:“陈云旗!三三!老子来了!”
聒噪嘶哑的声音从未如此亲切动人过,陈云旗扑向门板大声回应道:“是我!韬哥!李辉!我和三三都在!都在!”
“三三!老陈!躲开点!老子要砸门了!!”
话音一落,陈云旗拉着三三带着其他人后退数步,一阵猛烈的砸踹过后,门板“轰”地应声倒地,大片大片的亮光在一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晃得屋里所有人顿时睁不开眼睛。
顷刻而至的光芒中,举着锄头的唐俞韬和刚收回腿脚的李辉宛如身披金光的骁勇战士,前所未有的高大伟岸。
陈云旗还没来得及去捂三三的眼睛,就被猛扑上来的唐俞韬一个熊抱抱进了怀里。他紧紧搂着陈云旗放开嗓门哭喊道:“我/c,ao/你妈啊!陈云旗你还活着吗!?老子真他妈的要被你们整死了啊!呜呜呜呜呜......”
陈云旗先是被他扑了个措手不及,又被他荡气回肠的哭声吓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猛然想起刚刚做的梦,顿时便想一把推开他。可无奈这位哭哭啼啼骂骂咧咧的金刚芭比才救了自己一命,他只好把心头的膈应压下去,反安慰起他来。
“好了好了,这不是没事了么...真的没事,哎哎哎我说你能别他妈摸我背吗...”
唐俞韬死死抱着陈云旗,在他外衣上蹭着鼻涕埋怨道:“摸一下怎么了!?老子差点就再也摸不到了...呜呜呜呜...”
陈云旗顿时哭笑不得,拼命推开他故意嫌弃地说:“摸你大爷,别说我还没死,就是死了你也不能摸!别哭丧了,赶紧离我远点,我媳妇儿还在呢,麻烦哥们儿你避避嫌。”
唐俞韬这才终于撒了手,李辉在旁看见陈云旗捂着手臂,便问道:“受伤了?走走走,赶紧走。这鬼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多待了!”
终于走出了这间小屋,到了院门外陈云旗才看见村里四处都是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警察。多数村民都被集中在了一起,警察正挨家挨户地搜查证物、羁押可疑人员。两辆闪着灯的警车远远停在村口,唐俞韬找到一位矮胖的警官,指着他对陈云旗说:“这是交远县公安局禁毒中队的刘队。”
刘队长面色严峻地打量着陈云旗,伸出没握枪的那只手跟他握了握,郑重其事地说:“辛苦了,几位老师帮了我们大忙。一会儿跟我们的车先回交远做报案笔录,海源县的同志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做完笔录就带你们回家。”
陈云旗终于感到踏实了,他笑了笑说:“言重了,我们也是瞎猫撞着死耗子,多亏你们来得快,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离开这里了。”
一番客气后他将自己来这里的前因后果再次向刘队长复述了一遍,而后试探着问道:“刘队长,黄有正的下落...”
刘队长知道他想问什么,严肃地说:“主要犯人还没有抓到,抓捕和审讯工作还很漫长。从目前来看,这个村子里的人不仅吸毒贩毒,还涉嫌拐卖人口。案子性质恶劣牵扯较广,我估计有可能会移交市局,侦查有结果了会通知你们的,放心吧。”
刘队长转身向其他警员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叹口气又接着感慨道:“你们已经做的够多了,年轻人还是不知轻重啊,跟毒贩子打交道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队长并没有过多指责他们冒冒失失的行为,他喊来手下的人先将三名人质带离,又安排陈云旗和三三上救护车检查身上的伤。医生仔细检查后判断陈云旗的手臂应该没有骨折,但不排除骨裂等情况,需要回到医院进一步检查确诊。
村长在警察来之前就丢下同伙畏罪潜逃了,刘警官带人在他家农田里挖出了约两公斤毒品,又在几户人家里查获了大量吸食毒品的工具。一部分警力投入到了后续的搜捕工作中,其余人员带着抓获的犯罪嫌疑人和证人们先行踏上了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