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不早点说,我们那小妹不懂事,不知道是唐老师的朋友,不然肯定不会这么没眼色。下回再来,我再送你两个菜!”
“谢谢,”陈云旗笑道:“那祝老板生意兴隆”。
说完便和三三一起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女老板和小妹在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大眼瞪小眼。
走远了三三才笑出声,他看着陈云旗一脸得意的表情,觉得陈云旗此刻又变成个爱捉弄人的幼稚小孩了。他笑着说:“哥,你真厉害,什么都懂,看把她们吓的。”
陈云旗果然很吃这一套,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扬起,路走得飘飘然,仿佛下一秒头上就要长出犄角来了。
离开饭店,两人往镇中心走去。镇上有一家小商场,商场门口每到周末就会聚集起小规模的集市,住在周边的人们带着自己种植的农作物,养的牲畜崽子,或手工制作的小物件,在这里摆摊售卖。
陈云旗在集市上东摸摸西看看,对诸多没见过的东西都十分好奇。他看中一个外形复古的烟杆,又买了一对硬币大小,样式十分民族风的耳环。
三三在一旁帮忙砍着价,见陈云旗小心翼翼把耳环收进衣服里面的口袋,欢欢喜喜地准备付钱。他猜不到陈云旗买耳环是打算送给谁,心里有些发酸,于是抢先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那卖耳环的妇女,也不看陈云旗,垂着头说:“中午还没请你吃饭,这个我送你。”
陈云旗先是一愣,继而笑了,也没阻拦,只轻轻说了句:“谢谢。”
逛完门口的集市,两人又进商场逛了一番。商场小的可怜,货品也不齐全,没有卖文具和画纸的。
陈云旗在两个挂满童装的架子前挑挑拣拣了很久,才挑出一件称心的蓝底白花连衣裙,跟卖家比划了半天黄小丫的体型,确认五岁的孩子能穿,才把这件没有吊牌也没有商标的裙子叠好,装进背包里。
出了商场,在小诊所买到了不需要处方的常用胃药。看看天色不早,集市也开始散了,路上行人渐渐稀少起来,陈云旗和三三也准备往回走了。
他们来到客运大巴停泊的地方,几个蹲在摩托车旁等生意的人立刻围了过来。
陈云旗问:“去天云村,走吗?两个人。”
一位大哥开口道:“天云村?走不了啦!庆口河边有一段山体滑坡,路堵了,过不去咯。”
陈云旗跟三三面面相觑,一时不敢相信他们居然遇到这么倒霉的情况。
几人见没生意可做,顿时作鸟兽散。刚才说话那大哥好心劝道:“赶紧找招待所住下吧,晚了该没地方去了。”
陈云旗看了眼同样一筹莫展的三三,又追问道:“大哥,山体滑坡严重吗?您知道多久能通路吗?”
大哥跨上摩托车,耸了耸肩膀,“那谁晓得,没个一天一夜的,搞不赢。”
陈云旗给唐俞韬打了个电话,求证了山体滑坡的事。唐俞韬也从村长那听说了,正打算联系陈云旗问问他们情况。得知他们平安无事,此时还在镇上,便让陈云旗和三三安心找地方住下等消息,等路通了再回去。
无奈之下,陈云旗和三三只好回到镇中心,找到镇上唯一一家宾馆。那大哥说的没错,这间破旧的宾馆一共就八个房间,七间都住满了,再晚来一点,两人怕是要露宿街头。
“就一间咯,两张床的,要得不?要就把身份证拿来登记一下。”宾馆一楼的服务台里,一个染着黄发的小伙子不耐烦地接过陈云旗递来的身份证,又看向三三:“你的呢?”
三三没有钱包,出门也没带身份证,他正发愁怎么办,那小伙看出他的为难,又说:“没带?没带算了,只能住一晚上。”
“你们生意天天都这么好吗?”陈云旗收回身份证,装进钱包的夹层。
黄毛小伙把一串钥匙扔在桌面,抬头朝陈云旗身后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看:“来‘驴友’啦,房间全让他们住了。”
陈云旗和三三回头,一帮有男有女,身着形形色色户外装备的人正推门进来。
走在前的几人见到陈云旗和三三,都微笑着点头向他们打招呼。陈云旗礼貌地回应了,然后拿起桌上的钥匙,跟三三上了楼。
他们俩的房间位于二楼走廊的尽头。陈云旗用钥匙打开松动的门锁,推开门,就闻到房间里一股久未清理过的难闻气味。
房间很小,两张单人床被一个床头柜从中间隔开。除此之外,正对床靠墙立着一个三角柜,上面摆着一台老式彩电,旁边有一把木沙发椅,再无他物。
陈云旗把两人的东西放在椅子上,走进浴室,见浴室里装着一台电热水器。他c--h-a头给热水器通了电,又设置了温度,然后出来走到房间的窗前,拉开污渍斑斑的茶色窗帘,伸手推开窗户通风。
简陋的宾馆没有提供浴巾和洗漱用具,陈云旗让三三在房间休息,自己打算再去一趟小商场买毛巾和牙刷。
下了楼,遇上先前在门口打过招呼的男人,他见陈云旗手里拿着烟盒,便冲他咧嘴一笑:“哥们儿,借个火。”
两人在宾馆外的空地上抽烟。夜幕降临,燃着的烟头在暮色里明明灭灭。没有路灯的道路延伸向黑夜,消失在远端,看不到尽头。远处传来河坝上工程还在作业的凿石声。
借火的男人自我介绍叫严冬,三十五岁,是c市一家户外用品店的店主,资深户外旅行徒步登山爱好者和组织者。这次的计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