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算一切都变了,这间小屋始终都不曾改变。
林音推门而入,拖着一身残破的衣衫,和伤痕,与小屋中的人对望。迎面而来的便是颜曼,吃惊不已的以为自己中了自己的幻毒。
“我……我没有看错吧,林音,你回来了!”
一旁温习看书的陆子灵也吃惊的站了起来,说道:“别在门外站这里,回来了,就先进屋子。至少,也把你那身衣服换了。”
林音点头,走入房间。
颜曼激动的望着他说道:“你想通了,你终于想明白了是不是!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更何况那是花君,咱们与他本就不是一路人,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我们今晚就把东西收拾收拾,现在离开落涯岭,再也不回来!”
林音摇头道:“颜曼,你和陆子灵走吧,我是离不开的。”
“怎么,难道你还舍不得他?”
林音不语。
“亦或者,你是舍不得这间破草屋?”
陆子灵找来新的衣衫递给林音,说道:“既然我师兄肯放林音离开,自然也不会再为难他,我相信就算师兄他入了魔,也定然不会丧失理智。”
颜曼冷笑一声,说道:“他是你在清鸣山的师兄,你们在思道涯修炼数载,感情深厚,你自然帮着他说话!”
“好了颜曼,不要再说了。”林音打断她,怕她再与陆子灵起争执,毕竟,他们二人的性子都是得理不饶人的一根筋,偏偏又要强。
换了衣衫,颜曼给他的伤口仔细上了药,折腾到大半夜,这才困意来袭。
“林音,你真的不打算离开吗?”
林音苦笑:“我都说了,我离不开的。”
“我不信!怎么就离不开呢?他都放你走了,怎么就不能离开,我偏不信!”
“你又要做什么?”
只见颜曼拍桌而起,拉着林音便走向草屋外,二人随着夜色飞在落涯岭上空,她就是个倔强的人,说出来的话,非要试一试才肯罢休。
“颜曼,快停下!”林音阻止她,二人在落涯岭上空盘旋,可颜曼非但不肯停下,还更快的向远处飞出,她下定决心要同林音离开落涯岭。
“有结界!”
“——啊!真的有结界!”颜曼在快要飞出落涯岭的时候,只见上空无形中凝结出一道极强的结界,将二人打落回去。
林音身上泛起一道幽光,是谢清涯在他身上留下的一道禁制。
原来,他还真的不能离开……只要他踏出落涯岭半步,身上的禁制就会凝成一道结界,将他阻隔。
“怎么会是这样啊!”颜曼气馁的在原地打转,愤愤不平道:“这个花君发起疯来还真是让人生气!说好的放你走,却又要施下禁制之术,让你永远不得离开落涯岭,这不就跟换了个地方关着你一样吗?不就是笼子大了点,有什么区别啊!”
“臭花君,坏花君!混蛋!”
林音叹息,他也早该想到的,哪有那么轻易的离开,终归是一场试探罢了。
此刻,他竟然不知是该难过,还是该庆幸,如此想来,谢清涯并不是对自己无牵无挂,他的心中还是有自己的,不然何必将自己困在落涯岭呢。
这一切的一切,无需任何人承认过,他也晓得此刻的魔君定人不会承认心中有自己,不过只要他知道便好,他本就没有奢望过此刻的谢清涯可以对他放下凌驾于人的高傲。
“颜曼,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
“嗯……”颜曼骂骂咧咧的嘀咕了半天谢清涯,这才稍稍消气回到草屋中。
陆子灵看着她满面的丧气和灰头土脸,玩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又碰壁了?”
“明知故问!你们清鸣山出来的臭男人真是坏透了!”颜曼头也不会的走到自己的屋子,坐在床上生闷气。
林音无奈的干笑一声,也跟着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第一个起身的人是陆子灵,毕竟他常年在清鸣山修习惯了,每每天还未明,他便早于常人醒过来,比起旁的弟子勤奋,也更加自律。
怅然如梦的感觉蔓延在整个小屋,这里曾经充满了甜蜜回忆,也有小打小闹,每日都不得消停的一个地方,再次回来,却完全不是从前那般的心境,果然,一切都会变的,能够改变一切的,唯有漫长岁月。
林音也醒了过来,整理了一番后走出门外,此刻晴空万里,散去y-in云,倒是让y-in郁了许久心情缓和许多。
往事已矣,他无从选择,既然这是谢清涯给他安排的生活,那他便就如此生活,倒也落得个自在,这里,本就是他的家。只是,可能再也不能下山进城中玩乐了,倒也有点思念起那香气十里的糕点。
“林音……你在吗?”颜曼此刻也醒了过来。
“我在。”
“在就好,在就好。”颜曼看到他确确实实在自己眼前,这才按下心来,不然总觉得自己在做梦,很是不真实。
林音道:“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我这不好好的吗?也亏得你今日起了这么早。”
颜曼干笑两声,回道:“我这不就贪睡了点嘛。”
陆子灵道:“是啊,每日都准时的睡到日上三竿,很是自律了。”
一旁隐没的身影站在小院外,一身墨色的披风飘在风中,隔着篱笆看着院中三人喋喋不休,说说笑笑,很是有趣的样子。
他也看到了林音面容上久违的笑意,曾几何时,他好像也是这里的人,这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