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是专门做编织活的,屋里放满了各种草编、藤编,还有个角落堆满了不能用的废料。
白越把坏了的草帽递出去:“大叔,这草帽还能修好吗?”
大叔只粗粗看了一眼,就摇头道:“修不好喽,破成这样只能扔了。娃儿你要草帽就在我这再拿一顶吧。”
大叔转头就要把破草帽扔向垃圾堆,白越赶紧拿了回来。
“不用啦,谢谢大叔。”
终于拒绝追着要再给他一顶草帽的大叔后,白越在村口石桥的护栏上坐下了。
草帽的豁口边缘很毛糙,还有点扎人。他捏着豁口边缘,全然不管擦伤被扎到的痛感。
这只是一顶普通的草帽。
可是,这是楚延送他的第一样东西。
分开的两边只能虚虚地拼在一起,再也没法恢复原样了。
直到口袋中的手机震动,白越才从懊悔中回神。
楚延:拍摄结束了吗?
委屈和内疚在心里翻涌,白越缓了缓还是忍不住。
白月:草帽坏掉了,要亲亲抱抱才好[大哭]
楚延:啾。
楚延:[拥抱]
楚延:买新的。
看着数额10000的转账,白越呆了呆,然后更委屈了。
他才不是为了钱,他又不缺钱。
本来只是想讨个安慰的心忽然不满足起来。
白月:我不要新的。
楚延:那把旧的修一修。钱收下,当零花钱。
白越无视了转账。
白月:修不好了[大哭][大哭][大哭]
楚延:乖,不哭。
白月:就哭!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还发了一串嚎啕大哭的表情包。
楚延没有回复。
白越忽然后悔起来。
楚延会不会觉得他太作了讨厌他?
白越想让楚延别在意,手指搭上屏幕之后却又按不下。
他是真的在意楚延送他的第一样东西,即使那只是一顶普通不过的草帽。
白越不想否认自己的真实想法,但也没勇气继续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他把手机翻过去,焦虑地咬住了食指关节。
从胡晓旭找来的资料来看,楚延绝对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他行事时不动则已,一动必然是雷厉风行,并且手段狠辣毫不留情。
比如楚家老二,就是被楚延亲手打废,直到现在走路都还有点跛。不过作为代价,当时楚延自己也被楚刑打进医院住了一个月。
此外楚延刚接手楚氏时,有元老为难他,他没留丝毫余地就把人架空逼走。还有跟楚氏合作快二十年的公司,因为续签合同时要求这要求那的太过墨迹,被楚延直接断了合作。
一桩桩一件件,所有事都在表明,楚延对麻烦的不喜。
知道这些之后,楚延再次邀请却无意包.养他的原因也很明了。
楚延想找的只是床伴。虽然只睡了一次,但他们在床上很合得来。
单纯的床上关系可比有来有往的包.养关系简单多了。
情人不像床伴那样一开始就把界线画得清清楚楚,后续难免会生出什么麻烦来。
而他死皮赖脸地磨着楚延包.养他,就是为了这条模糊的界线。有了这一层关系,他才能名正言顺地随时找楚延。
小情人跟金主撒个娇讨个好,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他现在的做法,已经偏离情人该有的度了。
白越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得乖一点。但他本就不是乖巧听话的人,而且从小到大就没压抑过自己,他装乖装得了一时却装不了一世。
再说,真被当成为了钱才和楚延在一起的情人,也不是他愿意的。
因为把手机翻了过来,白越没发现“正在输入”的提示在屏幕熄灭前跳了又跳。
他还在苦恼的时候,手机忽然不停地响起了“叮咚”的提示音。
解开锁屏后,是楚延又转了钱过来。
转账总额达到20万限额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