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楚延看他充耳不闻的样子,只能卖惨,“我没法起来,坐下来让我握握手好吗?”
白越这才在病床旁坐下,然后握住了楚延张开的双手。
楚延抚了抚他的手背:“真的不哭了,不疼。”
“我疼!”白越立刻冲了他一句。
楚延一噎,无奈地看他:“你哭成这样,我不疼也要疼了。”
“我才不管你!让你什么都不告诉我!”白越说是这么说,但眼泪却是努力憋住了。
“是我不好。”楚延顺着他,扣紧了他的手,“是我自作主张了。”
白越憋着气瞪他:“你不是诚心的,少敷衍我!”
楚延苦笑:“乖,别生气了,我只是不想你遇上危险。”
白越很想跟他吵一架,什么“只是不想你遇上危险”,那难道他就能接受楚延遇上危险了吗?作为男朋友,理应是最亲近的人,结果他连知情权都没有。
但看着楚延只能躺着的样子,他就不舍得了。
“下次再敢这样,我就跟你分手!”白越最终只放出了这种程度的狠话。
不过对楚延来说,这狠话可就是最狠的话了。
他握紧白越的手:“说什么胡话!”
“你有本事试试,你看我会不会跟你分手。”
楚延服软:“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这样的事不会再有下次。不可以再说分手。”
他忽然瞌了瞌眼:“我有点累,你亲亲我好不好?”
楚延倒不是完全卖惨,再怎么样他都是骨折了,身体还没恢复过来,难免有些虚弱。在白越面前,那完全是强打j-i,ng神,生怕这小兔子看到他昏睡的样子,哭得更厉害。
白越顿时也不闹了,乖乖地低头亲他。
这一下亲得浅,楚延不太满意:“再来一次?”
白越却没理他,甚至连他的手都松开了。
楚延疑心他难道还是觉得生气,要跑路不成,就见他摘下了手上那根一直带着的白色皮质手链。
白越垂着眼眸,一边把手链给他拴上,一边说:“这是护身符,以后要一直带着。”
楚延有些意外,实在没想到白越这手链居然是护身符。之前他甚至还猜测过,这手链是什么重要的人送的礼物,所以白越才这么看重。
白越给他戴好了手链,依旧垂着眼眸絮叨:“这个护身符很灵的。我七岁的时候,遇上意外差点死了,多亏这个护身符才终于脱险。后来我一直带着,就再没出过事。”
七岁?
楚延眼睛微微瞪大:“你遇到的是什么意外?”
白越瞅了他一眼,想着楚延不是笨蛋,白灵给了那些暗示,他应该能猜到个大概,索性就直说了:“绑架……我被我们家的仇人绑架过……我其实……”
楚延脑袋里“嗡”地一声炸响,随即又头痛起来。
跟白家有关,跟白灵亲密,又刚好是七岁时被绑架,白越就是白家小少爷的事几乎板上钉钉。
奶糖的验证似乎都不必再做。
白越说着说着,就躲开视线,毕竟怎么样他都是欺骗了楚延。他抿了抿嘴还想说,却被楚延失控的力度引起了注意。
他抬眼才发现,楚延的脸色有些痛苦,顿时有些慌:“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楚延握紧了他的手:“不用,只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而已。”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我刺激到你了?”白越很是自责。
头痛稍稍缓解,楚延摇了摇头:“没有的事,只是后遗症正好发作而已。”
他不顾胸口伤处被拉扯的痛楚,伸手摸上白越的脸,轻轻抚着他的眼角。
怪不得,会觉得眼睛和小豆丁像。
原来,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你还疼吗?”白越问得小心翼翼,仿佛吹口气楚延就会疼似的。
“不疼了。”楚延看着白越的脸,连摇头时错开的那一下视线都舍不得。
于他而言,知道白越就是当初给予他甜蜜与善意的小豆丁,就是他最大的快乐。与之相比,任何病痛都再算不得什么。
看着白越乖顺的样子,楚延微微有些遗憾。
白越应该没有认出他,不然也不会一直瞒着身份。不过这样也好,不必让他想起自己当初弱小狼狈的样子。
“你再亲亲我好不好?”
白越乖乖地亲,楚延温柔地和他纠缠着,反反复复直到困意上涌,他才终于停下。
他在白越“你干什么”的惊呼中挪了挪身体,然后望着白越:“我有点困了,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白越可不敢再直说自己是白家小少爷,生怕再刺激到楚延让他疼。只是面对楚延的邀请,他又很是为难。
病床很小,两个成年男人一起睡,必然会挤到对方,他怕挤到楚延的伤处。
楚延继续道:“你不陪着我,我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