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懂。
苏幕遮自然能。
望着那些刺目的痕迹,他的身子倏尔一僵,一丝痛苦扭曲划过了他的面容,然而,他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恢复了常态,“你想激怒我伤了薄荷的心,我知道,我不在乎这些……”
他的神态依旧温柔的令人溺水,可说出的话语,却有种难以形容的坚定,“为了薄荷,我死都不怕了,更何况是其他的。”
“……”
苏幕遮的话,毫无疑问,让程珈澜俊美的脸庞一沉到底。
他的手骤然移动到薄荷的肩膀,用力一扭,薄荷整个人就面向他,他趁此机会,蓦地低头,攫住了薄荷的甜美。
程珈澜以此宣告主权,不仅是在刺激苏幕遮,也是对薄荷进行惩罚。
可是,这种在所有人面前,证明她就是个玩物的亲吻,只让薄荷觉得羞耻。
尽管,薄荷的身子被程珈澜搂的紧紧地,不留给她丝毫挣扎余地,可她始终不肯张开嘴儿,抿紧的唇代表着她无声无息的抗拒。
然而,程珈澜又岂是薄荷想拒绝,便拒绝的男人?
望着薄荷略带抗拒的无辜神态,狭长黝黯的眸中闪过冰冷黑芒,程珈澜掐着薄荷腰肢的手,骤然用力收紧。
疼痛让薄荷下意识地张开嘴儿呼出声,正是此刻,等待时机的程珈澜就强势的攻入,肆意妄为间,她拱手让出了所有城池。
眼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强迫,被如此轻待,苏幕遮岂能不恨?
他恨强势霸道的程珈澜,也恨无能为力的自己,恨不得用死,来解决心中的痛苦!
骤然攥紧的十指,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在纯棉的被单上划过了长长的一道后,直接翻了起来,鲜血从指缝中流淌出来,落下了痕迹。
这突兀的变故,令一旁低眉不语的俞侬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连忙过去跪在地上,捧住了苏幕遮的手,一叠声的问:“这么不小心,疼吗?”
其实,苏幕遮恨自己无力,俞侬侬又何尝不恨?
她恨自己犯贱,即使被弃如敝履,也还是为了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揪心不已。
疼吗?
当然很疼。
但不是手指上的疼,而是心脏处,在极致的痛苦后,犹如引爆了炸弹般,要爆发的情绪翻涌油烹,又被蓦地收敛。
苏幕遮那棱角分明的苍白脸庞,平静的犹如死水无澜,只剩一双沉郁的眸子亮的吓人,他以近乎诡谲的神态,望着以占有姿势拥抱薄荷的程珈澜,淡淡地问:“程珈澜,这就是你的手段?”
待程珈澜轻挑眉梢,他薄唇开阖,“不过如此。”
这般不入流的手段,除了让他对薄荷越发心疼,从而加深他对薄荷的爱意,再不会有其他了。
程珈澜……
每次薄荷生气愤怒时,都会跳脚,指名道姓的喊他。
他们如此相同,习惯性的称呼,无声无息的说明了他们的亲密。
想到此,程珈澜心头的狂怒,犹如暴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愤怒,让程珈澜周身的气压越发的低了。
只要一想到,清晨时,他的乖女孩,明明被他疼爱到不剩一丝力气,却还是强撑着让他放过苏幕遮……
甚至啊,她还为了这个男人求他,要知道在此之前,他那般掠夺她的时候,她也未曾吐出这个‘求’字。
可现在,为了她口中所谓的路人,求他不说,又在见面后,忘记了她自己的承诺,不顾一切的奔向他!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