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女皇陛下和国王并没有说过,但是百姓们都知道,北国的居民来自于另一个更加高等的地方,为了躲避灾难,才来到这里定居的……”间窃悲哀的说。

“那我又能做什么?”彬鸢虽然觉醒了200年前的记忆,可那时候的他也只是一个小孩子,懂得的东西非常少,相对的,小孩子记忆当中有用的东西也非常少。

“王子殿下必须回到北国,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传承的记忆是这么指示的,我们必须指引王子殿下回到北国……”间窃怕说到殿下的伤心事,语气显得小心翼翼又婉转,以前多么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如今却成为了历史,那种感受,无法言喻,却非常难受。

“没关系,我会回去的。”彬鸢眼神复杂,但还是答应了这个承诺,他想伸手安慰一下间窃,手却从少年的肩膀上穿了过去:“不过,我们得先找到时笔。”

“好!”

“你能感应到他在哪吗?”

“我试试!”间窃把蛇尾巴盘下,闭上眼睛,运用大自然的力量幻化成一道风,瞬间,万千树木发出共鸣,嗡嗡的声音就好像季节轮换时的更替。

若这个时候有人从小树林里路过,一定会觉得白日见了鬼,大片的落叶呈漩涡状在原地旋转,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听起来就像鬼的吼声一样。

风逐渐变小,间窃睁开了红色的眸子,运用力量过度,额头上密集了一层薄薄的汗水,脸色也更加苍白。

“感受到了吗?”

“好像在南蛮国中……”间窃对于人类的历史不太了解,200年前的南蛮国还是一片茫茫的荒漠,渺无人烟,现在的南蛮国,贵族占地为王,城主称霸江山,虽然表面上称之为一个国家,但背地里某一些城主的兵力可比国都的人多得去了。

彬鸢想了想,正打算说什么,灵魂突然变得透明,浑身有些无力。

“殿下你怎么了!”间窃吓了一跳,显得慌乱无措。

“我……”彬鸢还来不及说什么,瞬间就在原地消失了。

与此同时,寨子的阁楼里,福笙小心翼翼将熬出来的汤药送入彬鸢嘴中,不管清洗多少次,房间里那股子浓浓的血腥味依然消散不去。

好痛……

迷迷糊糊转醒的人,只感觉到眼睛一阵火辣辣的疼,这种疼痛让他想起了失去眼睛那一会儿地遭遇。

他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一个人一生中只能被人挖走一次眼睛,不然他可真是要疯了。

虽然这股庆幸,让他心里好受了些,但眼睛上的疼痛着实让他无法承受。

察觉到人醒了过来,福笙把药递给身旁的死囚端着,赶紧把人搀扶起来,“鸢,听得见我说话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声音温柔得如同对待一个珍容易破碎的珍稀品,好久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待他说话了,彬鸢愣神间,竟觉得有些恍若隔世。

哦!他想起来了,受伤后,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现在醒过来,竟然连个手臂都没办法抬起,浑身的酸痛让他无力下床,脑袋只能靠在福笙散发着阳光气味的肩膀上。

“福笙,我的眼睛怎么了?”彬鸢疼得倒吸凉气,他伸手想要触碰一下,手却在半道被劫了去,只听到福笙严肃的说:“大夫为你换了眼,数月后,方可复明,开心吗?”

感受着热气喷洒在脸上,彬鸢轰的一下脸烫发热,耳根子红了起来,“我……谢谢!”最终,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礼貌性的感谢。

在这世上,若有一人能够白首相依,那便是最幸福的事了。

福笙有时候会想,他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带着彬鸢归隐田园,躲到深山里活一辈子,便足矣。

“还记得我们成亲了吗?”福笙搂着彬鸢,眼眸中含着秋水,深情款款的说。

“可是你并没有记忆,不是吗?”彬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知道那些事情都不是你做的,福笙,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你觉得我不愿意?”福笙手臂地力道收紧了些,生怕会失去怀中的人。

他喜欢彬鸢,从峡谷遇见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那个在阳光下,漂亮的人,他是那么的美丽。

“不!”彬鸢猛然摇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只是难以启齿,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干净了。

见怀中的人低下头不语,福笙只觉得心口发闷,他想要深刻的了解这人,不管是他的过去,未来,还是以及现在,他都想要知道。

“把头抬起来!”福笙严肃的命令道,一把抓住对方的后颈,使劲一抬,彬鸢整张红透的脸抬了起来。

感受着对方浅浅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身上,吻了下去。

然后就是两片嘴唇紧紧的相贴在一起。

彬鸢的眉毛皱着。

死囚悄悄退出房门,把门关上,驱散了守在附近的侍卫,熟练的往耳朵里塞上几团棉花,拿出从民间买来的小册子,坐在台阶上看着。

3月末,万籁绽放,花香四溢。

房间里弥漫着情素的气息,这场来迟了的洞房花烛夜,却恰恰点通了两个人的心意。

第二日清早。

彬鸢是正午的时候醒来的,眼睛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在他发愣间,房门突然被推开,彬鸢吓得赶紧钻到被子里。

“夫人醒了吗?”福笙迈入房中,身后的仆人端着一桶桶热水进来,眼神也不敢乱看,把水放好之后,又关上房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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