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没有再问,安静地开着车。

车轮飞速旋转,地上水花四ji-an。

段延年沉默地坐在他旁边,这场雨来得太突然了,让他不禁心神不宁了起来。

有些被藏在脑海深处的场景好像要争着抢着冒出头——他似乎也经历过一场如同现在这般压抑的大雨,

天地间只剩下一片雨幕,胸口是窒息般的疼痛。

他不是已经是鬼了吗?鬼为什么还会感觉到痛呢?他捂住胸口,面上是一片茫然。

陈一鸣通过后视镜观察了下司机,见他没注意后面,就悄悄地伸出手握住段延年的胳膊。

一碰到他才感觉到,段延年整只鬼都抖得厉害。

他心下担忧,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无碍……”段延年背靠着椅背,将头抵在车窗上,鼻尖像是嗅到了雨水冰凉的味道。他平复好自己的心绪,转移注意力关注起了移动飞快地车子。

两旁的树木建筑快去倒退,他想着:若是马车也有这么快的话,和春桃去边疆的一个来回怕是用不了半个月。

想到这,他愣了一下。

春桃……是谁?

为什么一提起这个名字,他的胸腔就疼得好像要炸裂开一样呢?

耳边隐约传来了一个女孩的歌声,歌声轻快,曲调悠扬,声音离他越来越远。他眼前浮现了茂盛的草木,浮空的萤火,好像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星空,一低头就能看到万丈的深渊。

好冷啊。

为什么会这么冷呢?

春桃……

他嘴唇蠕动,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听名字,应该是个淡粉的女孩,身上会带着桃子的香甜与春季特有的温暖……

他伸出手想抓住点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见状,陈一鸣将手塞进了他的手心。

终于抓住了吗……

段延年握紧手掌,所有的感官在这一瞬全部失效,只有手中的触感清晰明确。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却安宁了下来,刚刚想到的一切快速流逝,只隐约的感觉到,曾经好像有人也这么牵过他的手,他活着的时候或许一辈子都没忘。

“到了。”司机将车停靠在路边,“天气预报也没说有雨啊,你一个人路上注意安全吧,我今天也收工了。”

“谢谢了师傅。”陈一鸣交了钱,打开车门,拽着段延年走进了雨幕。

雨下得实在是太大了,雨珠砸得人生疼,才下了这么一会儿,地上就已经满是积水,积水流进下水道,但是却赶不上下雨的速度。

从车上下来没几秒,陈一鸣从头到尾就全s-hi透了。

他头发全都紧贴在脸上,想起了那天被跳楼支配的恐惧。

“咱们去哪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地喊到,“你没事吧?!”

段延年摇摇头,他抬眼望去,入目是一片火红:“就在前面不远,快走吧。”

二人在雨中奔跑起来,陈一鸣看着段延年身上滴水不粘的样子,心里不禁质问自己为什么人家说去哪就去哪……害德他现在像只落汤j-i一样……

“卧槽这什么玩意儿?!”没走几步,他们就见一只全身黄色的怪物四蹄站立在马路的正中间,这怪物样子看起来像猪,却长着一张人脸!

段延年看着怪物对面的男人,一身黑衣,手持长弓,手中不断凝出火焰的箭矢攻向怪物,正是那天晚上的男人——

“雷锋……”

陈一鸣:“???”啥玩意儿雷锋?走错片场了吧?

“哇——!”怪物的嘴里发出了类似婴儿大哭的声音,如果他没有感觉错的话,雨突然下得更大了。

长弓凝聚成的火焰在大雨中也没有熄灭,落地后更是肆意燃烧,却没有损伤到周围的建筑,只有这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被烧得满地打滚、东奔西跑。

段延年眼尖的看到怪物身上有很多烧灼出来的伤口,想必之前他看到的火凤,应该就是男人用来对付它的。

“丞相大人,咱们要不要想办法搞定这个怪物啊……让他自己在这儿乱吼乱叫,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他看不到那个雷锋?段延年皱起眉头,一把拉住他的手。

“你干嘛?!”陈一鸣吓得拼命把手往回缩,“大哥你这样我心慌!!我不是基佬!”

并不能理解j-i老是什么东西,段延年把他拉到自己的身旁,“看前面。”

陈一鸣一抬头,满地的火焰就这样映入了他的眼帘:“卧槽!”

他尝试着松开手,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再握回去,再次看到冲天的火光。

“丞相大人你还有这种功能?”于是他松手,握手,松手,握手,眼前一黑,一红,一黑,一红。

段延年:“……看人!”居然还玩上瘾了……

这怪物只会四处冲撞,自然比不过男人的火焰。这么片刻的功夫,大火中就传出了烤r_ou_的香气……

陈一鸣:“……”舌……舌尖上的华国?

每天晚上,净灵局的成员都会赶到集市上挑选新鲜的猪r_ou_。这种猪是他们日常最喜欢的食物。猪r_ou_的制作过程很简单,老雷先用大火烧烤活猪,然后再把烧好的r_ou_放到雨水中浸泡,让猪r_ou_充分的吸收雨水中天地灵气……

打住!

陈一鸣摇摇脑袋把奇怪的想法晃出去。

又是一声凤鸣,巨大的火焰凤凰与怪物撞到一起,一阵刺目的白光差点晃瞎他们的眼睛。强烈的气流硬生生把他们吹得向后了几米。

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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