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恭喜啊!”不真诚的声音在曳止背后响起。
曳止停下脚步,他对这个声音不陌生,转身看向走近的即墨黎。即墨黎着朱衣,绛紗袍,面颊上的笑意过于勉强。
“五哥何出此言?”曳止故作不解。
即墨黎咬肌动了下,可偏偏他先搭话,如今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当然是恭喜九弟名利双收,简直可喜可贺!”
“这还要感谢那背后之人,将事情告发到父皇那里,不然父皇哪里会如此愉悦!”曳止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至于是何人将事情告发到父皇那里,曳止心知就是即墨黎所为。毕竟上奏的那个朝臣,可不就是听从即墨黎所为。
曳止的意有所指让即墨黎连假笑都不能继续,只能干巴巴的说了句“是吗?那可真是倒霉!我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
即墨黎不等曳止回答,就急匆匆离开,心里都是恼怒悔恨。因为曳止所言的那个人就是自己,而自己竟然为曳止做嫁衣,简直呕血到不行。
想到还在府邸里等候自己的墨迹,曳止的脚步加快,不自觉就抄了近路,在途径一个不怎有宫人的小道,一道身影突然拦住曳止。
“九爷,您,没事吧!”微微带着喘气的声音,让曳止皱了下眉头,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穿着太监服饰的女子。
“你是何人?”曳止的语气算不上好,任谁在他期盼回去的时候挡住他,他都不会有好脸色。
女子满脸的不可置信,甚至眼眸里还有悲伤,喃喃自语“九爷您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是凌素啊!您忘记了吗?”
曳止漫不经心瞟了凌素一眼,他从未将凌素放在心里,一来凌素不是仇人,二来凌素不是情敌,他怎么会记着一个女子。
“凌贵嫔,拦住我所为何事?”曳止不耐的询问,若不是此时凌素已经是父皇的妃嫔,他根本不耐烦站在这里。
一句凌贵嫔,让凌素所有的勇气都消失殆尽,让她日日夜夜的期盼担忧都成为一场不可言说的笑话。她该怎么告诉面前这个男子,她在得知事情的时候担心不已,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跟着他,只为看看他和他说几句话。
见着凌素不说话,只是拿着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自己,似乎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般,让曳止直接大步跨过。
“九爷,您还好吗?”看着曳止就要离开,凌素大声喊道“皇上没有责罚您吧!”
曳止脚步不停,对于曳止而言,凌素的关心来的莫名其妙,两人根本就不熟悉也未有来往,更何况,凌素是父皇的妃嫔,曳止知道该避讳。
没有得到回应,让凌素失落的站在那里,看着曳止高大修长慢慢消失在眼前,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于此同时的南府,位于南府后院一处精致宽大的院落,院落外有侍卫把守,里面可以不时的传来摔打东西的声音。
云舒听着里面的声音,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明明这个儿子自己用心栽培,可如今却惹出祸端不说,竟然连补救都没有去做。若是云舒还有一个儿子,她或许不会如此难受,偏偏她就这一个儿子,根本不想放弃。
“夫人,您不能进去!”侍卫十分为难的将云舒拦下,哪怕如今后院有了一个姨娘,但侍卫们心里尊敬的依旧是云舒,认同的也只有一个云舒。
云舒歉疚一笑,近日里清减不少的云舒,看起来更加的让人生出保护欲。
“此时老爷只是气头上,大公子毕竟是老爷唯一的儿子,父子哪里有隔夜仇,我也要去劝劝大公子!”云舒掩饰南黎父子的矛盾。
侍卫略微思索,就放云舒进去。他觉得提督大人也不会真的气大公子,若是此时不圆滑些,到时候大公子追究起来,受苦的还是自己。
云舒踏入熟悉的院落,冷眼站在房间外,就这样看着南黎摔打房间里的东西,不发一语,甚至连阻止都没有。
该摔的东西都被摔了,地上一片狼藉,南黎狼狈的颓废的跌坐在地上,低着头不去看站在门边的母亲。
对于母亲,南黎也是有着怨言的。
“冷静下来了吗?”云舒的声音里含着斥责,她脚步小心翼翼的跨过那些碎片,站在儿子面前,居高临下的教育“我教了你那么多,如今你就是这样冲动不堪的?如今外面对于你在渝州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你此时还得罪你父亲,难不成你真的想让我被你气死吗?”
“母亲!”南黎的声音带着委屈“您怎么和父亲一般,我做错了什么?”
云舒眼眸瞪大,微微颤抖的询问“你难道还不知道,你在渝州将灾民赶出城外,让灾民无家可归,死于他乡的事情,已经在京城里传开了!”
“什么!”南黎从地上窜了起来,一脚踩在碎片上,陶瓷碎片扎破了南黎的脚心,此时南黎却顾不得疼痛。一脸苍白的看着母亲“母亲,你说的都是真的?”
南黎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根本无人得知,哪怕此处赈灾的事情完成的不够好,但也无功无过,可若是自己赶走灾民的事情传出,他都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看着儿子惊慌的神色,云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拽着南黎的衣服,语气带着怒意“你这些日子去哪了,为何什么事情都不知!”
若是儿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今日又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来。
说起这个,南黎更是恨的咬牙切齿“母亲,我在渝州就被九爷还有那个公子陌给抓起来了,今日才被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