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带你来这里,怎麽会叫上他?则平来了?”
“嗯。”
长安将身子探到我旁边,伸出脑袋朝外头看,一点也没有平时端的“皇长孙”的样子,我忍着笑,手指戳他,“长孙殿下,这下可该怎麽办?”
“你笑什麽?”
“没有笑。”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很正经地看他。
“有什麽怎麽办,这里隔音挺好,隔壁说话是听不见的,等他们进到房间里坐了,我们再出去……不然等他们走了再出去也不错,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他倒是气定神闲,我缩到旁边去,“我是闲着,你可是长孙殿下,也像我一样闲的吗?哥哥说了,你现在的表现决定将来,这样躲在酒楼里消磨时光好麽?”
“无为才是正道啊。”
“……”他要是再正经一定我就会相信了。
“饿不饿,这里的牛肉不错,要不要吃?”
“嗯……有牛杂汤麽,牛尾汤也成啊,我还想吃烙饼……”反正暂时也走不了,我决定把该吃的先吃到肚子里。
“好,我给你点上。”
菜上得很快,我这回是长安面对面坐着了,拿着匕首切开牛内,“哥哥说了,在陛下,太後,皇後,太子,皇长孙面前是不得亮兵的,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已经犯错了?”
“不得亮兵,你让我们怎麽吃熟牛肉?”他无所谓地答道,又喝了杯酒,“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把我的那份也切出来。”
他说话可真是有些矛盾,要不是知道他的酒量,我还以为他这时候已经醉了。
牛肉切好浇上酱汁,烙得喷香的饼就放在一边,我又舀了碗汤放在他面前,“别一直喝酒呢,我真怕你醉了,到时候我又要领家法。上回我告诉哥哥,骗你吃了炸蛇肉,结果就被他罚抄赋呢。”
“什麽赋?”
“登徒子好色赋。”
“登徒子家有丑妻,却是悦之爱之,还同她生了五个孩子,专一得很,也不是什麽坏人啊,则平总是罚你抄写?”
我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唔,以前是罚背诗,现在就罚抄,我是真的觉得炸蛇肉好吃才让你一起去的。”
他的手指擦过我的唇角,“嗯,我知道。”
我偏开头,有点不好意思,“你不要这样啦,不合礼法。”大哥知道会生气的。
“你把自己吃得像花猫一样,也合礼法?”
“哪里有啊……”我摸自己的嘴边。
长安居然拿了烙饼擦我的嘴,然後把饼摊在我面前,果然一圈酱汁。
长安,你可以用委婉的方式告诉我这一点的。我就着他的手,把那张饼咬到嘴里,想象那是他,愤愤地咬着。
“别噎着。”
“咳──”
☆、(10鮮幣)104打馬西市過
被长安惹得生气,结果我这一顿吃得比平时更多了。在确认大哥离开之後,长安才带着我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他给我牵了匹黄色的小马,“你这身型,还是骑这个好了,陆陆我已经让人送回你府上了,不要走得太远。”
就算是我想走得远,这马力也不足啊,可是我已经没力气再同他生气了,吃得太饱,只好牵着马在路上走。
酒楼附近便是西市,西市的特点是商铺与民房穿杂在一起,四处都是热热闹闹的,还有长得圆圆的小孩子跑来跑去。还有杏花穿出墙着,透着一股春意,有些熟悉,又有点陌生。
“这位小哥,要不要进来喝杯酒?”
我反应了一会,才知道那个酒家老板娘是在叫我,看着店中裹着新泥的酒坛子,吸了吸鼻,味道也不是特别香,可是我还是很想买。
……
我在西市走了一大圈,小黄马身上被系了许多我才买来的东西,什麽都有,再摸摸口袋,只剩几文钱了。
骑上马,折了枝墙头挂着的花,我决定回家去,可是今天大概有些不利出门。马儿才抬着蹄子跑了一阵,就被人拦下来了。
“小哥?”我仍然骑在马上,“都已经过了吃饭时辰了,你怎麽还在外头逛,听说少傅很凶的!”
“自然是来找个小贼,你下马。”
他的脸色不怎麽好,我扶着马跳了下去,“我是去太学找你了,可是在大门口被长安拉走,他说有留人知会你的,不会是没有吧?”
我看到小哥的手握成了拳又张开,直觉要躲,被他紧紧拉住,“让你在家里等的,跑出来就算了,还被人拐走!”
“我在家里好闷的。”我向他抱怨。
“旭直,你家只有一个妹妹吧?”站在小哥旁边的少年人突然发问了。
小哥把我拉到他身边,“就是这个从小只知道惹人生气的陆玖,让你们见笑了。”
我站在他身後,偷偷看这两个人,长得好像有点熟悉,可是我一时又喊不出名字。
刚才说话的那个看了我一眼,“我说这身衣服怎麽这麽眼熟,这不是你几年前穿的麽?”
这都能看出来,小哥之前经常穿这一身衣服的吗?我看向小哥,他握着我的手一紧,没声好气地反问,“我几年前穿的什麽衣服你都记得?别装了,你可从来只记得姑娘的装扮。”
“哈哈,旭直,你要原谅人家,这可是家学渊源。”
家学渊源这几个字让我更觉得熟悉了。
“沈望宇,你别将我同那个声名狼藉的兄长联系在一起!”
“安洲,谁叫你别的记不住,却总记得别人什麽时候穿什麽衣服?”
啊,这两个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