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抢的东西,会受到惩处
她抬起头来,直望进我的眼里:“说吧,公主,你要什么条件?”
我轻轻地鼓了鼓掌,笑了笑:“荣婷,和你说话,总是非常舒服……”她眼里愤气未消,手指握紧了锦被,却暗暗地咬着牙。
我这才将脸上的笑意收了,倏地用手指捏住她的面颊,冷冷地问:“你告诉我,临桑城破的三日前,是不是你领了那些刺客入?”
此话一出,她脸上的神情却瞬间崩溃了,讲究礼仪的她,既便在床上也挺直了身子坐着,以备帝王随时的查看,可此时,她却腰肢一软,瘫坐于床,血色从脸上尽褪,身子开始颤抖:“你……怎么知道?”
只这一句话,我便已经明白,我的猜测,原是真的,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在关键时侯出卖了我,出卖了落迟。
我尤记得那一日,我心血来,回来之时,便看见静悄悄的落迟大门紧闭,推开在门时,门边有一双手的血印,一路走进去,看见沿路俱是被一刀毙命的人,腿脚发软地走进母妃的寝室,却看见她口中刀,斜躺于榻,流沙月手提了宝剑,身上的白衣染了半边鲜血,他肩部中剑,呆呆地站着,见我进来,脸色痛苦:“六公主,对不起,我得到消息,却太迟了。”
母妃躺在我的怀里,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告诉我:“要活下去啊,锦,活下去,代母妃活下去,你定会活得比母妃彩……”她转头向流沙月,“流沙公子,会帮你,保护你……”
在流沙月手里握得紧紧的宝剑一下子跌了落地,他眼里流出泪水,走上前跪于她的身边:“娘娘,您放心,我会保护公主,终此一生。”
她的手,这才垂下,安然地闭上了双眼。
事后,流沙月将打探到的实情告诉了我,夏侯烨破关之时,先谴刺客刺杀中朝的叛徒,而母妃,便是跟了父王从中朝私奔而来的,而恰巧母妃的娘家却是中朝四大家族之一,牵涉进了谋逆之乱,因而,城破之时,便先派谴刺客入剿杀叛陡,他连一个与中朝已多年没有关系了的弱女子都不放过。
当时我便起了疑心,没有内应,那些刺客怎么可能毫无声息地潜入西夷内?
如今得到证实,却有些凄然,手指松开了捏住她的面颊,在她如释重负后退时,却抚上她的面颊:“荣婷,你就这么的恨我?可母妃,她又何辜?”
我的手指染上了她脸上的温热,让她畏缩地一直后缩,她眼内有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害怕,却不能让我略有些快意,虽则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筹谋许久。
“你想怎么样?杀了我?你别忘了,流沙月是我的表哥,我现如今是中朝的淑妃!”她颤声道。
我缩回了手,轻声道:“杀了你?”她认为死是最痛苦的吗?如果能死,我倒愿意用一切来换,身上的责任,心中的仇恨,让我不能死。
“你为什么笑,笑些什么?你在打什么主意?”她颤声道。
“放心,荣婷,我不会将你怎么样,谁让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呢?你始终是我最亲密的闺房好友,是我的伴读!”我轻声道。
她的眼里升起了希望,如释重负:“你要找的人,是那些刺客,我没有想到他们下了那样的毒手,东锦,你别怪我……”
依旧是那样,明明是自己犯的错,却推到别人身上,不是自己的,却抢着领取,毫不知悔改。
我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知道她们终来了,却是笑道:“荣婷,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说话算数,你既将我的问东西告诉了我,那我也将你要的东西告诉你。”
她眼里俱是不信,却隐隐有些希望,因她知道,我这个懦弱的公主有一样的好的品质,便是说话算话。
“怎么,不相信吗?荣婷,你不是说夏侯烨爱你,喜欢你吗?那么,你就去问他要治疗背伤的药,那药价值连城,用密法封存十年才得一瓶,名字叫绮玉膏,无论怎么样的伤疤,涂上此药,不过一日,便会恢复绮玉肌肤……”我看清她眼里流露出狂喜与希望,却是笑道,“想来夏侯烨那么的宠爱你,你的背伤成这样,你略求一求,他便会赐了给你。”
她喃喃地道:“不错,那膏药虽贵重,但我只需少许,只需少许……”她眼里又有了疑虑,抬起头来,“可是,你为什么会告诉我?”
“荣婷啊,荣婷,你以为每一个人都象你一般不择手段?”我脸上微露出些伤感,“说到底,在西夷之时,你确帮了我不少,更何况,我想看看,夏侯烨对你会宠成什么样……你别忘了,华妃与玉妃可都睁着呢!”
听了这话,她反倒松了一口气,眼里俱是释然:“不错,你怎么会帮我,你要挑起华妃与玉妃对我的妒意……可里的女人,哪能不争,她们对我,早已心怀不满了。”
我心中暗暗冷笑,荣婷,你别怪我,自我猜出你就是那个引敌入的人之时,这张为你张开的大网,便已张就,等得你明白过来,却已迟了。
有的时候,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求而不得,反而更为痛苦,既然夏侯烨是你的蛊毒,那么,我便会让你从云端跌入地狱,永远地求而不得,我会揭开夏侯烨的真面目,让你真切地知道,他这个人,会让你生不如死。
如此,你才会为我所用。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听清楚了她们佩环相击之声如木琴奏响,于是笑着站起身来:“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