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侍卫……”还没来及问,只觉有冰凉的东西抵在了颈边。在灯火照耀下,反射出的寒光于眼前晃过。
“皇上不在这。”炎风冷沉的声音于雪若悠身后响起。
“你这是做什么?”于刚才炎风看自己的眼神中,雪若悠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此刻他又故意将她带入殿中,以剑相向。这么晚了秦子轩又是去了哪里?
雪若悠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心下着急道:“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炎风冷哼一声,“皇上对我有恩,我又怎会做出伤害皇上之事。只是为了皇上,今夜我定要杀了你。”他声音忽然透出阴狠之色,握住剑柄的手一紧,顿时有鲜血于雪若悠白皙的脖颈流出。
见炎风如此激动,雪若悠忽然道:“就算你要杀我,也不必急于这一时。我如今也跑不了,你总该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平日雪若悠倒不担心炎风能伤到秦子轩,只是如今的秦子轩定是为了救人耗损了大半修为,而炎风今晚行为又如此奇怪,所以刚才雪若悠一时心急才有了那样的担心。只是他向来忠于秦子轩,倒也没理由伤他。想到这,雪若悠心中的不安,放下了大半。
炎风握着剑的手稍微松开了些,他冷声道:“我只后悔没早些杀了你,否则皇上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他声音忽然沉了下来。
雪若悠虽看不到炎风此刻的表情,却于他有些低落的声音中感觉到他此刻情绪的波动。难道发什么了什么事,雪若悠不由着急询问道:“皇上怎么了?”
“娘娘想必还记得宫中闹鬼一事吧?这宫中传闻并不都是假的,但并非是鬼怪。”他略一顿,低沉着声音道:“是皇上。”
雪若悠心下一惊,这闹鬼一事她原本将信将疑,也没在意。更未曾想到这事会与秦子轩有任何关系。
炎风这么一说,雪若悠想起那日从皇后宫中回朝云阁路上,经过倚梅殿时的情境。当时她看到一道红光闪过,只是当时看到炎风也在哪里,便信了他的话。
她正想着,只听炎风继续道:“皇上本已离开了魔界,为了封印自身魔性,所以每晚将自己关在倚梅殿的密室,忍受着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焚心蚀骨之痛。”
他握着剑的手不由又微微颤抖了一下,“一个月,整整一个月,皇上终于将体内魔性强行封印在了体内。”说到这,他声音又显出一丝激动,低沉的声音带着无限恨意,“就因为你,皇上不得不重回魔界,因为魔界强大的魔气而引发了体内魔性。之后又耗损修为,去救那个早该死了的人。如今皇上体内的魔性只怕是再也无法压制了。”
听到这,雪若悠似明白了一切。难怪那日逃出时,她于秦子轩神色间察觉到一闪而过的痛楚。当时见他面色那般苍白吓人,只以为是病了,却没想到是因体内魔性被引发所至。
封印魔性的痛,雪若悠也听闻过。而所谓的封印魔性也只是将魔性封闭在体内,只要不被引发,便能如正常人般生活。只是一旦魔性被再次引发,整个人便会被迅速增强了数倍的魔性所吞噬,最终彻底失去最后的人性而成魔。
想到这,雪若悠不由冷汗直冒,心里越发担忧、着急了起来。想起刚过来前乐凌说的女尸,难道是……她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只急急道:“你快带我去见皇上,迟了只怕就再无办法了。”她虽不能消除秦子轩的魔性,但在他还未彻底被魔性所控制前,她应该可以设法暂时压制住他体内的魔性。
炎风只以为雪若悠此刻那么说,是为了让自己放了她,不由冷笑道:“你休想我会放了你。”就在他握着剑的手刚要用力时,雪若悠忽然身子一闪,不顾一切地用手抓住了剑刃。炎风一时未想到她竟会如此,只硬生生的将力气收了回去。瞬间雪若悠的手便被猛然抽出的剑刃,划开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就在此时,原本沉静的夜在一片混乱声中被打破,殿外传来各种杂乱的声音。即便隔着殿门也依然能从急促的脚步声和慌乱声中感觉到事态的严重。
炎风急步推开门,冲了出去。混乱中他抓住迎面跑来的刘德安,急问道:“怎么回事?”
刘德安见了炎风,气喘吁吁地道:“快……快禀报皇上,有……有刺客,不是……不是刺客。”
炎风见刘德安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不由怒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鬼……鬼怪出现了,而且还是两个。”说到这,刘德安腿都软了,差点没跪倒在地上。
炎风心下明白了什么,猛然放开刘德安,随即朝殿外急急跑了去。
看眼前的情况,雪若悠也随后紧跟了出去,朝着混乱之处跑去。
宫人们满脸惊恐地四处逃窜。就在快到翊宁宫的路上,远远可见前方杀气冲天而起,漫天剑光划破漆黑如墨的夜色。
炎风与雪若悠先后赶了过去。炎风不由分说地腾空跃起,似想阻止什么,却被一道寒光远远地弹了出去,跌落在不远处的湖水中。
半空中那个一身黑衣,凤眼微扬,永远带着一抹邪魅笑容的男子便是嚣墨。
雪若悠看向浮在半空中的另一人。只见他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背上,发丝随着凛冽的寒风飘散、飞舞。殷红如血的双瞳迸发出森森寒光,身体仿佛能散发出红色的火焰一般。
就在与他眸光相对的那一瞬间,雪若悠于他深邃幽暗的眸中,感到了熟悉的气息。她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