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兵在硝烟和弹孔旁迂回穿梭,就像工蚁一样,他们或扛或背,带回一个又一个伤员,却有更多的因为背后中弹,死在战场上。
伤员的惨状已经无法用语言赘述,完全无法想象这居然是同类能制造的伤口,除了被炮弹炸得缺胳膊少腿的,还有砸伤……枪托砸的,石头砸的——凹陷的脸、脑壳还有胸腔;咬伤,伤员缺掉了耳朵,半张脸,满肩膀牙印……有的人乍一看看不出有什么伤,可当他从担架上滚下来时,肠子流了一地。
这一幕幕惨状下,慕倾倾从一开始的悲愤哀伤到见惯麻木,四周飘散的空气里都带了股血味儿,她想着,死便死了,大不了任务完不成再来一次惩罚世界好了。
几天的时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眼熟的,陌生的,死了一波又一波,一枚炮弹骤然轰进慕倾倾所处的战壕,电光火石间,一条有力的手臂猛的将她拉出战壕。劫后余生的她大喘了几口气,还没来得及看清救命之人,就听到一记大吼:“跑……”
这声音,分明是陈柒的。
他拉着她在战火纷飞的泥地里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