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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问了一圈,反复问着同样的问题,静慧终于忍不住又开口道:“不知施主还要问什么?”

“那就不问了。”昭然手一摊,“其实我也饿了,弄点好吃的吧。”

静慧气结,忍了忍开口道:“秋声去准备点蜜饯果子来。”

“再来一壶好茶!”昭然道。

静慧咬着牙道:“给他泡壶茶。”

等茶点都到了,静慧这才冷声道:“施主,虽说佛祖面前众生平等,但是凡间还是上有皇天后土,下才是黎民百姓,倘若你以为我们法衍寺的人可以随意欺负……”

昭然道:“谁要欺负你们,我这是在等证据?”

“什,什么证据?”

昭然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秋容枉死的证据。”

顿时大殿里的声音一片沉寂,半晌静慧才道:“施主真能替秋容申冤。”

昭然吹了一口水面的茶沫子:“义不容辞!”

静慧微欠身道:“那静慧先谢过施主了,施主结善因它日当有善报。”

“不必了,比起因果相报,我更相信眼前事眼前得。”昭然拿随便指了指佛像的方向,“所以我绝对不修过去佛,要修也修现世。”

静慧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施主如何求证现在?”

她淡淡地道:“若施主无法求证现在,怎知自己不是在过去将来?”

这话说得极为悖论,好似问了一个无理取闹的问题,但却偏偏无法反驳,都把昭然给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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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难得万通见了来人居然起身道:“公主殿下。”

昭然眉头一皱,便听见嘉善的声音:“郡主是多年理佛不问世事的人,驸马爷怕万大人在此断案会觉得不便,便让本宫过来一趟,也好从中斡旋。”

这话一出口,静慧脸色稍霁合什道:“贫尼代郡主谢过公主的好意了。”

那边嘉善进了佛堂,女官们又搬了张矮几进来,王增择地而坐,每人席上都有一套茶点,可除了昭然谁也不会真的在佛殿里吃吃喝喝。

即便边嚣张跋扈的万通也不例外,他抽着空还给过去佛上了柱香。

王增一坐下,昭然又点了豆干跟炸花生米,静慧也吩咐女官们照办,等东西上来之后,他摸索着拿豆干卷着花生米歪身递给旁边坐着的九如道:“小叔你尝尝,这豆干卷花生米能嚼出r_ou_味来。”

满室寂然,万通的胖脸都抽了抽,哪知九如坦然地接过放在了嘴里。

九如果然在这方面甚是好引诱,昭然心里正嘻嘻,突然听见耳边有人道:“你跟王增也有仇?”

昭然嘴里的一口茶差点都喷出来,他虽然蒙着眼但忍不住转头,然后又听人道:“不要摇头晃脑,是我在跟你说话。”

是九如,传音入密!

昭然心里“啧啧”,果然是高手啊。

九如能传音过来,昭然却不能反传回去,这是单线联系,昭然也就乐得装聋作哑了,即然九如明白他刚才是做戏给王增看的,他又愿意接着戏演,哪想必还是愿意给他当靠山的。

昭然感到一下子跟万通就有了共通的语言,那都是抱到了粗大腿,便有点小人得志的快感。

只是九如太不吭声,他都忘了其实九如是很聪明的,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行事,昭然在心里敲打了一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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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坐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喧哗之声,更有女子的尖叫声,昭然起身道:“证据来了。”

两名锦衣卫拉开了大殿门,一阵寒风吹来让里面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哆嗦,大殿前几名锦衣卫拖着个两张细孔大网,网里面挤满了小猫大似的老鼠。

王增倒吸了一口冷气,万通饶是平日里心狠手辣,此刻了不禁两股打战,开口道:“这些都是后山用那法子捕到的。”

“回大人,正是,我们连夜联系了各大酒楼,共弄到五十对活蟹,取其螯足在遇先设铺好的鱼网就抓到这么多。”

昭然道:“时珍《本草纲目》里有记载,蟹生伊芳洛池泽诸水中。取无时。其黄能化漆为水,其螯烧烟,可集鼠。但山鼠这么大,应当是有人养着的,此人用螯足烟集鼠,然后对它们进行投喂。”

“如此可怖,谁会这么干?”王增皱眉道。

昭然道:“我有一个子侄,特别爱吃老鼠,倘若叫他看见这一网的老鼠必定会喜得嗷嗷叫,人看到爱吃的食物,是不会觉得可怖。但是养着这么多老鼠,需要钱不在少数,光是这螃蟹,恐怕所费就不菲,现在一只螃蟹要多少钱?”

锦衣卫上前回答:“一只五两。”

“五两啊……可见养老鼠一点也不比养人便宜。”昭然道,“这些钱从哪里来,只能从法衍寺的善钱当中挪用。管钱的是秋容,但她胆小,所以上山喂养老鼠的人却不是她,敛芳失踪了,她是周太后的人,锦衣卫自然要查,迟早会查到寺内的账本有问题,因此她们想到了个办法,利用集鼠的办法,毁掉账本。”

他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传得很远,很清也有点凉:“但这件事只能秋容去做,为什么?因为那个养老鼠的人必需在晚课的时候出现在大殿里。秋容燃起了螯烟,老鼠不会马上就全部到,为什么她在看见第一只的时候不逃?因为她要确保那些熏过r_ou_香的书会被被老鼠毁掉,她胆子极小,等老鼠再多的时候已经逃不掉了,她的身上染着r_ou_香,老鼠开始攻击她,可是她依旧不叫,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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