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宝一力破十巧,干净利落的解决了表家二爷这只纸老虎。嘱咐小九一句“二爷j-i,ng神不稳,让他多睡一会。”说罢,带着即墨就往灵堂走。
路到一半,即墨笑道:“我表现的不错吧,三十六计倒打一耙。”
纪宝斜了他一眼,嫌弃的说:“三十六计哪里倒打一耙,这叫猪八戒倒打一耙。你看看你们这些香蕉人,连这个都不知道。表现嘛马马虎虎,居然让那个胖子去找大夫,他在外面一乱说你前面就白演戏了,傻!”
纪宝刚到国外那两年,多亏即墨帮忙。现在回到国内,轮到纪宝耀武扬威。即墨一贯顺着她,立即认错:“是是是,您教训的是,属下保证没有下次。”
纪宝哼了一声,仰着下巴大步往前走。
现在九点半左右,正是上午访客人流高峰期。来早了打扰别人,来晚了不够上心,还有蹭饭之嫌。这个点前不着后不靠,最合适。
“逝者已逝,纪小姐节哀。”
纪小姐这三个字用的最多,也最有平庸的巧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可以是纪家的纪小姐,也可以是别家的纪小姐。
“侄女啊,老哥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当年我们哥几个......”
这样套近乎的,多半年纪已大,又游离在纪家核心圈之外。仗着一张老脸倚老卖老,又盼着投机倒把凑个从龙之功。
“...怎么不见纪总?外面风传纪总伤心过度病倒了。”
“圈里流言蜚语啊,说纪总为了赚钱,老爷子刚走就飞到美国去谈生意啦。”
这么打听的,或是现在跟纪家有业务往来,或是之前一个劲攀附纪羡的。其中不少是中女妇女,都抱着联姻的心思,旁敲侧击的打听纪羡的行踪。
停棺已经六天,明天就要出殡下葬。现在国家政策是火化,能出席土葬之礼的少之又少。除了家眷只有扶灵亲友,故而今天前来吊唁的人格外多。
纪宝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j-i,ng神,应付这些戴着面具甚至戴着头盔的蛇鬼牛神。好在一连几天,又周管家介绍来者身份,纪宝也算是驾轻就熟。
白薰华跟着纪家下人来到灵堂外,在门边停了脚步。望着灵堂里攒动的人头还有那一张张努力表现悲痛的脸,她竟然突然生出荒诞之感。众人虽然个个身穿素衣,也极力压低声音,但这窃窃私语的气氛,毫不亚于一场觥筹交错的宴会。
这是死人的灵堂。
这是活人的交际场。
纪宝正被眼前这张不断开口的大嘴弄得心烦意燥,眼角一瞟瞧见白薰华,顿时如见救星急忙迎上去。白薰华见众人目光跟着纪宝如影而来,心头一声苦笑。
她矜持的垂下眼睑,从容走进灵堂。
纪宝与白薰华两人相识已久,素来有默契。对视一眼谁也没开口说话,纪宝接过白薰华手中礼盒,将她引到灵桌前,自己理了理孝服跪到一侧蒲团上。
白薰华对着纪老爷子的黑白照,恭敬的鞠躬行礼,双手接过纪宝递来的黄纸添到火盆中。
众人心思各异,此刻不约而同揣测起白薰华的身份。周管家见状上前,谦逊的说道:“各位贵客,府上备了些素斋,若不嫌弃,请随我去偏厅用餐。”
白薰华看着纪宝送走众人,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微微诧异,总觉有些不对劲。不等她仔细思量,纪宝已经拉她进了偏厅。
“天啦!薰华你终于来了!”
纪宝哀嚎一声扑到白薰华身上,满脸的痛不欲生:“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的,早知道不会来了,真是要了命了我跟你说...”
“等等!宋半烟呢!”纪宝一下跳开,左右看看确定宋半烟没在之后,立即怒吼道,“她又跑了是不是!她居然敢跑!她她她...别让我抓到!”
白薰华安抚的笑了笑,避重就轻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纪宝听到萆荔草和乘黄角都已经拿到,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轻不重的骂了宋半烟几句。
白薰华不愿再提,换了个话题问道:“纪总身体如何?”
此言一出,纪宝五官全耷拉下来:“谁知道,纪总的安保系统堪称铜墙铁壁。有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蚊子都靠进不了何况我。反正大前天看见的时候还睡的香呢,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白薰华微一沉吟:“这事太古怪,可惜半烟不在,不然或许能看出端倪。”
纪宝神色一重,没说话。
纪家老爷子前脚刚走,继承人紧跟着昏睡不醒。要说没人使坏,恐怕谁也不相信。如今只留下纪宝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女,面对一群虎视眈眈的饿狼。
出殡的日子就在明天,现在就仿佛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乌云聚顶,闷热难耐,让人喘不过气,只能干熬着。
“咚咚咚。”
陷入沉思的两人皆是一惊,相视一眼后纪宝扬声问:“即墨,什么事?”
即墨一直体贴的守在门外,可推门进来的却不是他,而是许久不见的金铭。即墨被金铭挤到一旁,露出无奈的表情,一旁的纪府佣人连忙说道:“光碧堂金老爷子来访。”
金铭笑嘻嘻的说:“纪大美女,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咱们还是世交呢。”
纪宝又惊又疑,仗着居丧也没给他好脸色,起身往外走:“金少这发型越来越犀利了。”
金铭得意一甩头,半瓶发胶固定的原谅色头发纹丝不动。
白薰华随纪宝出来偏房,目光看向站在灵前的老者。金老爷子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