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松了口气:“好了。”
白小姐倾过身:“嗯,你别动,我帮你固定绳子。”
仅仅靠脚上两个环跟手臂,想要在山壁上攀附一夜,实在太难了。但背后有三角绳网,形势就大不同。那时候人就像是被钉在墙上,想下来都不容易。
我感觉身后的绳子在收紧,顿时安心不少。侧脸贴着墙壁,冰凉岩石透着舒服的凉意,我浑身一哆嗦。
“别动。”
白小姐的声音冷静沉稳,我只好怏怏的说:“你看见了?”
“嗯。”
蜮虫从洞口涌入,密密麻麻源源不断,已经占领半个山洞。我们说话间,只剩下一角地方。
丘布突然问道:“它们会上墙吗?”
我说:“不会。”
要是会的话,刚刚它们就从山洞顶爬过来了,根本不用等火熄灭。我更担心它们喷黑沙,不知道我们现在的高度够不够。
白小姐说:“关手电筒。”
山洞里顿时漆黑一片,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心里发毛。也不知道那些蜮虫在干什么,会不会叠罗汉爬上来,我忍不住问:“它们会不会爬上来?”
脱口而出,我立马后悔,好在无人回答。
过了一会,丘布说:“没有,它们都在下面。”
我稍稍安心,问白小姐:“现在几点?”
“六点三十五。”
过得还挺快。看来兔子尸体燃烧的时间,比我预计的长。现在六点半,到明天六点半,还有12小时。按道理,它们应该在天亮之前退回湖里。
但蜮虫的作息如何,我们一点都不了解。目前了解到的信息太少,一切坐等熬过今夜。
“丘布。”
白小姐突然出声,我吓了一跳,连忙低声问:“怎么了?”
“没。”丘布沙哑的声音传来,顿了顿说,“瞌瞌睡。”
说实话,我更困。4天的时间,飞机、皮卡、大巴、拖拉机。上天入地,与人斗、与虫斗。现在吊在墙上,心里还绷得紧紧的,眼皮却跟涂了胶水一眼。
但我不敢睡,一点都不敢。
蜮虫这会没动静,不代表一直没动静。岩钉和绳子结不结实?就算结实,身子一歪也很容易摔下去。不能睡,不但我不能睡,也不能让他们睡。
我想了想说:“丘布,你家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吗?”
“嗯。”
丘布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我心里突然一提,想起来一件事情。但我不敢说,担心说出来白小姐和丘布害怕。
我想了想又问:“兔子是你带上山的吗?”
丘布说:“不是,我不认识他。”
我霎时间一愣,丘布怎么可能不认识兔子。他带出去的东西,难道不是卖给兔子的吗?
如果不是兔子,那会是谁?
而兔子,又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山壁上的凉意透过皮肤,一直凉到我心头。我满腹的疑惑,在舌尖转了又转,始终没有问出口。
我轻咳嗽一声,说:“我刚刚发现,兔子身上有黑沙旧伤。可能是兔子到山洞里,天黑蜮虫涌入。他拿着登山镐攀上岩壁,但是因为高度不够。蜮虫觉察到他,喷出黑沙。蜮虫离开之后,他打算离开,却支撑不住倒地昏迷。”
白小姐问:“可蜮虫昨天在湖边,难道它们不是集体行动,也会兵分两路?”
我想了想,也许他前天到山洞遇险昏迷,昨天因为我们在湖边,将蜮虫吸引过去,所以他没有遇到虫群。如果这样,那黑沙的毒反应可能比较慢。它会让人陷入昏迷,然后.....
我打了个哈欠,正要说话。白小姐拿出食物递给我:“吃点东西,el能量胶,拿铁味。”
我这会眼睛已经适应黑暗,隐约可以看见,边找撕口边问:“这么洋气?含咖啡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