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神君也被这时而高亢激昂、时而柔情似水、时而旖旎缱绻的乐声给吸引了,静静地站在旁边,凝神细听。
缶声铿锵停止,箫声缠绵结束,只有金圣池的琴声还在婉转悠扬地回荡着,最后一小节,刚刚所有的情绪仿佛瞬间抽去,琴音最终变得质朴而平实,仿佛是个置身事外之人,刚刚用琴声诉说的全部感情与他毫不相干一般,带着淡淡的忧郁和清澈,最后一个音节在他的手指下戛然停止……
院落里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玄夔神君才带头第一个鼓起掌来。
金圣池的目光首先看向他,有礼地一颔首,随即又看向其他人。
孩子们半张着小嘴仍旧陶醉在刚刚的乐声中,没有多大反应;沐霖和旌焱从容地收起放在乐器上的手,只觉得酣畅淋漓很是尽兴;而星魂神君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在看到金圣池的眼睛时,忍不住快速躲了开来;月啻神君则优雅地冲他点头回礼,“三位琴瑟和鸣,所奏乐曲让人回味无穷啊!”
金圣池站了起来,行了个礼,“大人过奖了。”
月啻神君的目光转向坐在小世怀里听音乐的小时身上,“乖乖时?”
小时仿佛还沉浸在刚刚的声音中,没有听到月啻神君的声音一般。
月啻神君再喊一声,“哇哇时??”
“哇!”小时这下才有了反应,回头看见月啻,瞪圆了眼睛,却不像之前那样飞扑过去,而是从小世怀里爬啊爬,往那张古琴爬去。
金圣池看一眼小时,弯腰把他提起来,放在了琴台上。小时眨巴这眼珠看了看那古琴,伸出小手用力地划拉一下,竟是学着金圣池的样子想要弹琴。
古琴发出一阵响亮的声音,小时愣了一下后,随即眯着眼睛笑了开来,扭头看着金圣池,“哇??”
“不错!”金圣池赞了小时一句。
小时受了鼓舞,挥舞着两只小手爪,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停地划拉,虽然划拉得很没有规律,发出的声音却是好听的。
金圣池看了一眼月啻,“这孩子很有弹琴的天赋……”
月啻神君激动了,“真的?”
金圣池点点头,“他的音感不错。”
月啻神君坐到琴台旁边,盯着‘乱弹琴’的‘哇哇时’,小时似懂非懂地听着他的话,是不是跟着他拨弄一下每根琴弦,一有声音发出,他的耳朵就动一动,欣喜地看着金圣池和月啻神君,‘哇哇哇哇~~’直叫唤。
“看来我们小时很喜欢古琴……。。”月啻神君欣喜地说着。
金圣池莞尔一笑,“他是我的儿子……我自小就开始学琴,听我爹说我小时候也是听见琴声就不走了……”
月啻神君忍不住多看了金圣池两眼,又看了看可爱、认真的学拨琴弦的小时,心里不由得柔软了一些。
金圣池教了小时一会儿,只和月啻神君说了几句话,还都是围绕着小时说的话。过了一会儿他就把小时交给月啻,起身到一旁找沐霖去了。
沐霖正和玄夔下棋。金圣池靠着沐霖身边坐下,不一会儿就和他们两人热络地说起了上古遗留下来的‘珍珑棋局’。
月啻神君虽然把持着小时的小手看着孩子拨弄琴弦,耳朵和心思却不住的被旁边讨论的热络的‘珍珑棋局’给吸引过去。
金圣池把沐霖驱赶开来,摆了一句‘棋局’正在和玄夔对峙。
玄夔没料到金圣池还有这本事,斗志大起,拈着颗黑色棋子,一边在手中转悠,一边看金圣池破‘珍珑棋局’的招数。
“这副珍珑一共有百余子,越到残局越是复杂。看似山穷水尽的黑气可以通杀棋盘上所有白旗,玄夔大人一上手即选定黑子,可真是独具慧眼啊!”金圣池摆好最后一颗棋子,伸手抓了一颗白子,轻轻地拈在手指尖,笑微微地看着玄夔。
玄夔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局珍珑,我已经苦思近上千年了,你还未摆出,我就知道胜算在黑方……且看你如何破局。”
金圣池巧笑怜兮,眼波微微一转,“大人这可算是在占我便宜……不过,我若破了这局,大人有何赏赐?”
“你若能破这局,除了违背道义责任之事,你要什么都可以。”玄夔大方地说。
沐霖在一旁提醒道:“玄夔兄,话可不要托大……他既然敢摆这一局,肯定是胸有成竹,当然被他诈骗了。”口气中有着淡淡的醋意和无奈的宠溺。
玄夔难得遇上同好,自然不怕这些,“我苦思千年不解,也从来未见人有解的棋局,他能解开,我就甘愿被他骗去又如何?”玄夔道。
在一旁盯着孩子们玩耍的旌焱和星魂被他们这对话给吸引了过来。月啻神君没坐住,也抱着小时走了过来。
金圣池一开始只是拈着白子并不落子。
月啻神君看了看这棋局,摇头道:“着棋局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真是难以破解啊!”
“我只看出了‘金j-i独立’和‘老鼠偷油’的妙招……其余看不出任何破绽……”星魂神君感兴趣地c-h-a嘴道。
“四五路闭在一起,我看……可以从此处出发寻求突破。”旌焱在一旁为金圣池做帮手。
“师兄别帮他,他想诈玄夔兄呢。”沐霖没好气地说。
金圣池抬头瞥了沐霖一眼,抿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玄夔得意地看着他,“你别光想不落,我看你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