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神情。

“你想啊!”路人乙情绪激动之下也不顾自己身处何地,当场将所分析的全部说出来。

“若不是先皇的私生子,只凭他一个小小的将军儿子。有什麽能耐能借来咱麒麟国的兵力远征出海将那骁国打下,最後还据为己有呢!!”

话音刚落,却见站在对面的路人甲神情攸的变。再一回过神来,自己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把雪亮亮的利刃。

“你好大的胆子啊。”握著剑柄的士兵一瞬不瞬的望著他,冷冷的说。

“啊!”路人乙顿时吓得惊声尖叫却也不敢妄动,只觉自己两腿发软。乖乖……被听到了啊。

话说人有的时候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即便不能管好,关键时刻也不能太激动,不然早晚惹来杀身之祸。

这路人乙为了显摆自己知道的那点秘闻,忍不住要提高音量。却不料,这音量不幸大到不仅自己周围人全部都听得清清楚楚。连正从旁边路过的骁王士兵以及骁王本人都听了个一字不漏。

原本就被魔夜风出行的阵仗骇到不行的众人此时更是集体保持沈默,眼光不约而同的往这找死之人的方向瞟,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格外紧张。

“大王饶命啊……”路人乙晕眩欲呕,心脏快要跳出自己嗓子眼了。

“大王,此人口出恶言诋毁您的清誉,是要先削舌喂狗还是直接凌迟处死?”士兵扭头向魔夜风请示。

听了这话,在场的所有民众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那碎嘴的路人乙更是惊吓过度直接昏了过去。

早就听说骁王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却没料到事实是连他手下的一个小兵卒谈起酷刑虐杀都能如此心平气和就像在讨论家常便饭一样。石夜风变成了魔夜风,这名字改得好啊。完全暗示出了这邪佞男人的本,他根本就是个无情无爱的混世魔头……

正当大夥都在为这可怜的人摇头叹息之时,轿中之人却音低沈的开了口。

“罢了,我们继续走。他也只是无心之过。”

一句话说的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骁国的士兵更是比老百姓更为惊讶,连最初握剑的那个兵卫看著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家夥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收剑吧?这明显不是大王之前的作风啊!

不收?君命又不可违……

最後权衡了半天只得怏怏的摸摸鼻尖又狠狠地瞪了路人乙一眼,才迅速跑步回到队伍中。心里还在怀疑为什麽大王突然转了。

像什麽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行人等又开始继续前进。留下众路人仍然心有余悸,惶恐不休……

皇甫赢的书房中,身著麒麟国龙袍的男人正负著双手站在窗棂之前默默地向外面的景凝望过去。外面风光依旧,正值草长莺飞的季节,动人的春旖旎无边。

想当初因为是书房重地,所以他下令不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此处。却不料在某一天,被一个古灵精怪的妃子打破了这里那麽多年以来都一直保持的肃静。

那个女人不仅不顾自己的身份爬墙翻进了他的花园,并且还在里面不知死活的放起了风筝。不过也在同一时刻,她那双灵黠妩媚的眼眸也深深的印入了他的心田……

“唉……”不知不觉的,皇甫赢冷冽得神情浮现一道裂痕。他敛下长睫,悠然长叹。

女人这种动物,他从来就不稀罕,更不想花时间与心力去剖析研究。男人,就是为了权利而生的。吞五洲,并六地,是他自小以来的心愿。他要成为的王上,是能够屹立於整个世界之巅的圣君。只有俯瞰天下的那一刻,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血里流淌的都是伟大的腥红。

而这个叫幕清幽的女子,她的出现是个意外。在搅活了他心中原本的一潭死水之後又突然消失就更是个谜……

在他终於认清了自己深爱著她以後,就笃定了与她厮守终生的念头。莲妃那边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之後,他也没有再过去。一心一意的找人建造更大的宫殿,幻想著搬进去与她同住的一天。

他不介意自己没有三宫六院,甚至说──他庆幸自己没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原本就是这样严肃古板的男人。以後他皇甫赢的生命里就只有她幕清幽和权力两样追求,假如……这鬼灵精肯表现的乖巧一些,他说不定还愿意将她排在权力之前。

但是只可惜──这一切都变成了他一个人在痴人说梦。他与她的情分还没有来得及相守,便已经失去。

令人倍感窝囊的是,直到今天他还不知道幕清幽的离去是为了什麽。

“可恶!”皇甫赢攥紧了右拳,狠狠的捶在了墙上。没有习过武的拳头竟然也将光滑的墙面捣出一道可怖的裂痕。

他,好恨!

“大王──”这时,外出搜集消息的侍卫走进御书房,在他身後恭敬地跪下。

“嗯,那小兔崽子已经来了?”见身边有下人,皇甫赢扬起眼帘,丰富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他,又变回那个冰冷严肃的麒麟国国君了。

据说判断人中之龙凤,就是要看他是否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与行为。喜形全於的人较为单纯,容易被他人掌控。而连走路时甩动手臂的幅度都能控制的恰到好处的人往往心机极深,是在背後将他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人。

皇甫赢就是後一种。

尤其是在幕清幽不见後,他似乎变得比平时更为冷酷。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恭顺的死寂,没有半根针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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