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慕寂年拭血的手顿下,秋波微漾,含笑摇摇头,门外在此时传来一道春风洗水的声线,“主子,该喝药了。”
白衣公子进门,将药碗端到他面前,慕寂年接在手中,道:“清涟,你先出去,在门外候着。”
“主子,这药……”清涟还想说什么,却被冷声打断,“出去。”他似乎已经有了怒意,清涟赶紧折身退出厢房,慕寂年看了一眼手中的药碗,对楚潇道:“无事,只是受了凉。”言罢,将碗中的要灌入口中。
楚潇对他的话没有任何怀疑,追问,“那你何时能让我们上岛?”
喝这药似乎花了他太多力气,他将药碗递到楚潇手中,手肘撑着软塌,倚靠着平缓气息,楚潇将药碗放回桌上,一回身,见他舞衣左肩已经滑落到手肘上,露出白嫩入凝脂的左肩,快步上前,“你的衣裳就不能穿好吗?受了凉还只穿一件!”
慕寂年挡开他伸过来的手,苦笑道:“我可是‘疏狂一醉’的主子,衣裳穿得多了怎么对得起穿得少的清涟他们?自从前年你带走了我的头牌,我就是‘疏狂一醉’的头牌,衣裳穿好了,还怎么做生意?”
楚潇听他的话觉得不是滋味,“你就不能不作践自己?”
慕寂年轻笑一声,抬眸看向他,“不是我作践,寂年原本就是贱命。”
楚潇看着他的双眸,他的双眸真是会蛊惑人心,不过只是一瞬间,他便挑眉道:“既然如此,还穿什么衣裳,全脱了岂不是更好?”他说着伸手便要去拉他左肩上的衣襟。
慕寂年挡开他的手,“好了,别闹了。”他是歇息好了,坐起身子,理好舞衣,“说正事吧,要上岛得等到三日之后。”
“为什么要等三日?”明如月抢在楚潇开口前问道。
“三日后是岛主的生辰,会遍邀江湖名门上岛,到时岛主会派人来接我,你们就扮作我的随侍,混进岛主,彼时人多混杂,也容易得手。”说着他起身,走到明如月面前,“这三日,你们就先在这里住下,清涟。”
清涟应声入门,“带他们下去休息。”他言罢,走进院中桃林中,水袖双挥,无曲起舞。
清涟对着慕寂年的背影,无奈的顰眉,回身对三人道:“三位公子,请跟我来!”
三人尾随清涟之后,进了为他们各自准备的厢房中,等到清涟离开,明如月坐在桌边,将桌上的茶水倒入杯中,看刚才慕寂年对楚潇的态度,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他都感觉的出,慕寂年对楚潇的感情不一般,他对他的情义,根本不是普通的江湖朋友,他看楚潇的眼神,难道楚潇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他不自觉的攥紧手中的茶盏,慕寂年是‘疏狂一醉’的主子,生的那么美貌,如果楚潇连他都不喜欢,自己又怎么……何况听慕寂年的意思,楚潇对他的亏欠不少,而自己……他在想些什么?好端端地为什么会想这些?自己对楚潇只是江湖朋友,干嘛想这些!
他心烦意乱的将茶水灌入口中,便听到月赎命的声音,“璟儿。”还没在自己房中落稳脚,转身就到了明如月的房中,明如月回过神来,放开手中的茶盏,“月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月赎命迟疑了一下,“不是说过我是你哥哥,璟儿你难道不信我的话吗?”
“不,不是,没有不信……”明如月连连摆手解释,他只是一时间对他说的话还没法接受,如果真如他所说,那自己这么多年保护的娘亲又是什么人呢?他现在只想赶紧拿到三幻璎珞回冥雪,只有娘亲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月赎命猜出了他的心思,在他身边坐下,开门见山,“算了,不说这个,你觉得那位慕公子,如何?”
“慕公子?”明如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在说慕寂年,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道:“很好,慕公子长得美,舞姿也美,恐怕是世间难得少有的……”
“扑哧——”他话音未落,月赎命便嗤笑出声,明如月被他这一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难道他说错了吗?他说的可都是好话,却听月赎命道:“我是问,你觉得慕公子靠得住吗?他既然明知道我们是为了三幻璎珞而来,听他的说法,他和滨海岛主,应该有些交情,他真的会帮我们吗?你这说的……”
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明如月尴尬的笑笑,“我……”
后院中——
慕寂年一舞毕,扶住落花桃树微微急喘,楚潇伸出手拍了两下,朝他走过去,“这舞跳得站好看,比王城舞姬美得多了。”
听到楚潇的赞扬,他侧首,唇角漾起一抹笑意,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自己‘好看’,风过语境,吹起了垂下的舞袖,流转回空,伴着落花,任谁见了此景都会动容吧!
楚潇抬手,拈起一片落花,凑到鼻前嗅了嗅,“奇怪,都已经六月了,怎么你这儿的桃花现在才落?”
“你听说过‘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吗?”慕寂年拈起一瓣落花,道:“这桃树是滨海岛主命人从岛上移栽过来的,海岛和中原季节有差,所以才会出现这诗中一般的情境吧。”
楚潇看着落花若有所思,“这么说,滨海岛主对你真的不错,那你这次帮我偷他的东西,是不是……”
闻言,慕寂年轻笑,楚潇也会怕自己为难吗?他道:“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纵使我是‘疏狂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