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那儿,我给你拿药箱,”宋珩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蹲下身找药箱,“小羊羔,虽然我只是你的前辈,问这种问题有点冒犯了,你是非发情期被标记了?”
末了,宋珩感觉自己有些咄咄逼人,转头一看,果然看到杨高惊恐地把身子往沙发里头缩,他也有些慌了。“嗳你别着急你别着急……我不是要怪你啊……我也快到发情期了所以才闻到了你身上好像有被标记的味道……嗳你个小孩缩啥缩呢……我还没说正题呢!”
“我我我我我……”“你慢点儿,听我说,小羊羔你知道非发情期被标记的影响吧,”宋珩叹了口气,蹲下把医用酒j-i,ng和消毒棉递给杨高,“标记了就说明没有做措施,*殖腔还没准备好,所以你现在的腰痛有可能是炎症,记得要去医院检查,如果不是炎症就还好……啊对了,你避孕药吃了没?那个不能随便买,只能买非发情期使用的那种,不然对身体不好……你也要记得请假了,没过多久应该就是正式的发情期了……”
“前……前辈?”杨高有点困惑地望着一直在说话的宋珩,“您……不怪我?”
宋珩没忍住笑出了声,“这都什么年代了,享受性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啊。于公,虽然我只是你的组长,但是你的身体状态不好也会影响我们的工作进度;于私,你是唐老师推介过来的小朋友,怎么也得好好看着啊。不过话说回来,非发情期被标记多多少少会引起信息素紊乱,对身体还是不太好的,以后记得做措施哈。”
“前……前辈呜……”杨高听着宋珩的念叨泫然欲泣,“谢谢你……”
“谢啥呢。你这是好事将近。”宋珩敲了敲杨高的小脑瓜打趣道。
“……没,没有好事将近。”杨高却委屈地耷拉下了脑袋,不甘心的小呆毛随着越来越低沉的脑袋一跳一跳的,“他不喜欢……不喜欢我的。他不喜欢……我这种。”
晦气的结巴,还有不问自取的小偷。杨高在心里默默补充。
cer 2.“我喜欢你,只和我的心有关系。”
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嘲笑,你应该习惯的。你一定要习惯的,谁叫你是天生的结巴,谁叫你无依无靠,谁叫你穷得叮当响,活该被嘲笑。
杨高每一次都会这样提醒自己,却还是说服不了自己接受一次又一次猝不及防的伤害。
他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里,像他这样身体健康,一双水汪汪的小狗眼映得整个世界都泛着清澈的水光,红扑扑的小脸儿软软嫩嫩的孩子,被领养的几率其实很高。
但他也是个结巴。领养人过来的时候,他就像个漂亮却无神的瓷娃娃,只会撑着僵硬的笑容,欲盖弥彰自己声音的秘密。问一句笑一句过去,问十句笑十句过去,最后领养人们喜爱的目光就会一点一点冷却成了冻在礼貌里的冰,“是个好孩子呢。”这么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开。
院长奶奶说过他太笨了。“你就只说一个字,好,行,恩,对,回应一句也行啊。”
——没办法的。因为瞒不过自己,所以一点儿也不觉得能瞒过想收养自己的大人们。有那么多听话聪明伶俐的小朋友,凭什么就偏偏喜欢中了自己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后来上学,几十个孩子甭管你相性合不合,都堆在一块儿上课。尤其是在学校这种你有一点点和别人不一样都会被明显放大的的地方,因为结巴被欺负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他也发现了自己在化学上还有点小的才能。于是杨高磕磕碰碰,靠着竞赛和那点儿不好不坏的成绩,好不容易进了大学。
一边是研究室的项目,一边是自己导师推介过来的香水工作室,还有压在自己脑门上的沉沉的生活负担,杨高只能选择来钱最快的兼职——家教。
可是一个死板的结巴当家教,被学生捉弄也是正常的。比如像这样,自行车的刹车直接被弄坏了,下坡的时候因为控制不了车,不仅把自己摔得一脸血,还把好好在马路上走着的人给撞到了。
“对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我……”还没等杨高“我”出一个什么名堂,被撞到的alpha男人却是清清爽爽地把他和自行车一同扶起,“你没事吧?”
“诶?”
“你都一脸血了还在懵?”alpha笑出了声,“算了算了,离医院挺近的,我带你去医院包扎吧,还可以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我我我我我……”杨高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脑门,才发现自己负伤了。他瞪大了自己下垂的小狗眼,着急地摆手。
“嗯?”alpha耐心十足,明明是一副戏谑的样子,手却暗暗给他扶住了自行车让他借力挨着。
杨高的心跳突然之间就飙到一百二十迈,打结的舌头难得快一点儿地捋直了一回——“……没钱!”
“啊?”alpha愣了一下,笑意漫上了眼角,凿出了浅浅的鱼尾纹,给那张本来就不平凡的脸多添了几分生动,“没关系啊,我是那里的医生。给你包扎一下没问题的。”
杨高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词——恃靓行凶。
鬼使神差地,他点了一下头。
嗯……他多大呢?二十八?三十?
是在怎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呢?看他的长相,父母应该都很好看吧,而且作为alpha能考上医学院,一定是个脑子转得很快的人了。
信息素也很好闻,是圆柏叶的味道,微微有一点辛辣,有点像唐老师最近在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