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们瞬间激动地一齐点头,于是周辰瑜配合地和她们拍了几张自拍。
那边的晏朝刚和导演搭了两句话,一晃眼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然后他就看到,周辰瑜都已经回化妆间了,几个小姑娘还围在那里,人人都是两眼放光地盯着手机屏,叽叽喳喳道:“太美了太美了……啊我死了……”
看着这副场景,晏朝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民国电视剧里的经典情节——大户人家的小姐动不动就对梨园里的俊俏戏子一见倾心,要死要活地跟爹娘闹私奔的场景。
他心情复杂地长叹了一口气,一时间只想把这位俊俏戏子娶回家做姨太太,从此只让他唱给自己一个人听。
晏朝在胡思乱想中任由化妆师给他卸完了妆,满脑子却还是周辰瑜方才在台上时,那副风姿绰约的模样儿。
然而等周辰瑜从对面的化妆间里走出来时,一身韩系新潮打扮的他,瞬间又变成了平时那位混不吝的浪荡子。
剧组的一众人一起赶往酒店聚餐,他们一行三人坐同一辆车,于是贺辰烽坐前排,他和周辰瑜坐在了后排。
晏朝看着这会儿的周辰瑜,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真实。
半晌,他忍不住问:“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台上台下判若两人的?”
没等周辰瑜开口,贺辰烽就笑道:“这就是角儿。”
周辰瑜也笑了一声:“您就甭揶揄我了。”
他转过头,蓦地对上晏朝认真的眼神。周辰瑜的神色微微一动,难得地正色道:“打小儿学戏的时候,师爷就告诉过我,人戏合一确实是种境界,但容易走火入魔。所以过去的名角儿,都能做到人戏分离。台上的时候,你是西施,是虞姬,是千娇百媚的女娇娥,但这些都只属于台上。一旦下了台,你还是你自己。”
晏朝看着他,喃喃道:“你倒抽身得挺快。”
可谁成想,台上的角儿已经出了戏,台下的看客却一不小心当了真。
晏朝移开了视线,努力地抛开某些叫他心烦意乱的想法,换了一个正经的话题:“其实今天看你们唱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到时候真的有机会合作,能不能给蓼风轩办一个花场,顺便录在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档新综艺里。”
周辰瑜看向他,眼睛一亮:“你还知道花场?”
花场指的是各式曲艺的荟萃演出,类似于现在的歌星拼盘演唱会。
晏朝点了点头:“都决定要做节目了,基本的常识还是要了解的。”
其实早在决定做这档节目之前,他就已经因为周辰瑜,将传统曲艺这个曾经于他而言一片陌生的领域,了解得差不多了。
前排的贺辰烽说:“如果真能办得起来,倒真是个很好的机会。毕竟蓼风轩不止有相声和戏曲,还有很多不那么热门儿的曲艺形式,对于它们来说,花场是一个被大众熟知的好机会,多少也能缓解濒临失传的现状。”
“这要是真能办成,我师爷可不得乐死了。”周辰瑜笑道,“可是万一根本没人来看呢?”
晏朝笃定地摇了摇头:“凭借你们几个角儿的名气,不说相声也一样有人肯来,说不定看的人还更多。”
周辰瑜说:“那我们蓼风轩的这些个冷门儿曲艺,就指着小晏老师您来再创辉煌了。”
晏朝嗤笑了一声,没等他答话,聚餐的酒店就到了,司机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一行人纷纷从各自的车上下来,浩浩荡荡地往楼上走。
晏朝和周辰瑜并排走在最后,晏朝这才继续谈起刚刚那个话题:“那你到时候能扮一回西施么?”
“我发现你这人对西施有执念,”周辰瑜促狭地看了他一眼,“莫非你是吴王夫差?”
晏朝没好气道:“你咒我亡国丧身呢?”
周辰瑜撇了撇嘴:“你想太远了吧,这美人计都还没落实,咱俩还没开始纵情声色,你侬我侬呢。”
晏朝面无表情道:“你少恶心人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的老鹿却是一阵突然的横冲直撞。
他恍然间觉得,自己和吴王其实也差不了太多,都是莫名奇妙地被人下了蛊,从此被迷得七荤八素,神魂颠倒。
幸好他不是什么帝王将相,周辰瑜也不是对家派来下美人计的间谍。
就听周辰瑜笑道:“我可有十来年没扮过西施了,可既然是小晏哥哥您的要求,我就勉强考虑一下吧。”
……晏朝心里的那头老鹿瞬间就嗑起了摇/头/丸。
红颜祸水,美色误人的道理,还真是放之四海,古今皆准。
说话间,一行人进了剧组定好的包房,虽然没有整部大片儿杀青时的那种宴会般的大排场,但这家酒店同样是价格不菲的高档餐厅。
一上来自然是少不了一顿推杯换盏,贺辰烽在影视圈混了这么多年,早都是老油条了。但周辰瑜不一样,他本来就爱护嗓子,平时从来不抽烟,就连酒也喝得很少。
但《天津卫》的剧组是顶级配置,桌上个个儿都是圈里的大佬,这会儿的杀青饭自然也不比一般的应酬,他不喝酒是不可能的。
见贺辰烽那边儿也是自顾不暇,晏朝只好尽己所能地帮周辰瑜挡一点儿,却也挡不了太多。
果然,平时不常喝酒的人,酒量通常都不怎么样,喝了没两杯,晏朝看着周辰瑜那张白皙俊俏的脸上升腾起的红晕,就意识到他开始上头了。
于是后来再有人来敬酒,晏朝都不动声色地护着他,周辰瑜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