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安大娘便好心留下他了。”
老福头接着道:“我见那孩子长得可爱,又跟福祥很合得来,本想收来做个小僮,跟福祥打个伴儿的,没想到安大娘不放,说让他给她儿子做个书僮,我也没强求了。”
我又是一怔:“书僮?安大娘还有儿子?”她那样的家境,儿子应该出门做事养家才是,要书僮做什么?难道她想让儿子考功名?若是如此,这安大娘也是个有心气儿的,不过安大娘都这把年纪了,儿子也应该老不小了,恐怕这功名也不止考了一次两次了吧?
“是,安大娘很疼儿子的,一心想让儿子考取功名,出人头地,所以什么事都不让他做,整日只让他闭门读书。”福祥笑道。老福头看了福祥一眼,吩咐道:“小祥子,既然安大娘不舒服,你选点补药给她送过去。”
“福爷爷,今儿安大娘不在,小祥子要多打点家里的事儿。”我笑道,“反正我一会儿要去铺子,又顺路,让我送过去吧。”
老福头点头同意了,用了早膳,我和小红还有蔚家大哥坐着毛驴车进城,行到安大娘家的小院,蔚家大哥停下车,正准备让小红把药材送进去,却见她还没有走到院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我诧异地撩开车帘子,见安大娘家的院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精致的点心盒从里面甩出来,盒盖打翻了,里面的点心散落一地。一会儿又甩出几匹绸缎和一些药材,我怔了怔,一看,竟是人参。安大娘家怎么会有这些奢侈东西?正疑惑间,只见安大娘流着眼睛,急急从院里跑出来,准备拾起散在地上的东西,一个年青男子从门里冲出来,厉声道:“不准捡!”
我看向那满脸怒容的男子,脸色一僵,那男人竟是我多日前在茶楼里见过的那个满嘴礼义道德,把我贬得一无是处的青衣书生。
安大娘不理那死书生的叫嚣,继续捡东西。那死书生怒眉一挑,冲上去把安大娘正在拾的点心盒子一把拂到地上,仿佛跟那盒子有深仇大恨似的,几脚就把盒子踩了向稀巴烂,犹不解恨,又挨个地踩起那些滚落在地上的点心来。安大娘呆呆地看着他糟蹋东西,眼泪默默地掉下来。
我看不下去了,从毛驴车上跳下来,讥讽道:“这东西好好的,又没惹你,何苦拿它们出气,就算你拿它们出气,它们也不知道,还不是气坏自个儿?”
两人这才注意到我们,那死书生不认识我,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寒声道:“关你什么事?”
“是没我什么事儿。”我也没好气地道,“不过看到你欺负我认识的人,就关我的事儿了。”
安大娘赶紧站起来,对我勉强地笑了笑:“叶姑娘,让你见笑了,我们没什么事的。这是小儿远兮。”
这死书生是安大娘的儿子?我瞪大了眼。安大娘多大年纪生的儿子啊?我的目光轮番在两人身上打量,只见安大娘穿的衣裙打了好几个补丁,这男人的衣衫虽然不华贵,却也周整,双手白白嫩嫩,看起来像小户人家的少爷。不知道的,还以为安大娘是他家的老妈子,我本来对这死书生就没什么好感,此际心中更是嫌恶,让自己的母亲四处帮工挣钱养家,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却养尊处优、无所事事,还好意思满嘴仁义道德。
我冷哼一声,讥诮道:“堂堂男儿大丈夫,不出去做事挣钱养家,倒叫老母亲出去给人使唤,已是不孝,此际对母亲态度如此凶悍,更是猪狗不如。”那死书生没想到我张嘴就骂他,不由一怔,我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糕点,冷笑道:“你这种没挣过一个铜板,不事生产的大米虫,知不知道什么叫‘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每一粒米粒都沾着农人辛苦劳作的汗水,不珍惜他人的劳动成果,还好端端地糟蹋粮食,是为不义。你这种不孝不义的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