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也不意外他会知道,这件事情老早就是排在她的议程之内,继续在这边读书,留在x市的理由就多一条。
“恩。”说起来他英文应该很厉害,“你要帮我补课吗?”
“那倒没有。”
安宁瞪眼,徐莫庭慢慢说:“不过我可以牺牲一下。”
“恩?”
“x大升博一张国家级证书可以加10分。”
安宁更加糊涂了。
徐老大云淡风轻继续补充,“结婚证应该算是国家级证书。”
“……”
这、这算是求婚吗?
喂!
安宁脸上一烫,义正言辞道:“我要靠自己的实力!”才不走后门!其实,这也不能算后门吧?
“是么?”徐莫庭一点也不勉强,“那算了。”
安宁不由怀疑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莫非真如孟子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可是,她压根没什么大事要做啊。
安宁不厚道地猜测,“你是不是也要考博?所以想找一个——”
对方悠悠打断她,“这种话说出来,你不怕天打雷劈?”
“……”说归说,干嘛还诅咒她啊。
车子在她家小区大门口的道上停了下来,徐莫庭转头注视她,安宁也下意识偏过头来。他笑了笑,伸出右臂揽住她的脖子,在她颈侧吻了下去,然后张嘴咬了她。
他的心像起航后便未靠过岸的锚,再次遇到她之后,他才意识到他以前有多么孤独,他要的岸一直在这里,他的自私已渗透进血液,他一定要她,别人都不行。
此时她的气息笼罩住他,让他有片刻的沉迷,相识至今,点滴支离的回忆拼凑成段,而几年前的一幕让他知道他暗恋的女生可以转身便将他遗忘——
“徐莫庭,今天放了学要不要去唱k?”
“不了,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
等两名女生走开,前座的林文鑫转身过来,“人家女孩子鼓足勇气来约你,干嘛那么冷漠啊?”
徐莫庭翻了页手上的书本,意兴索然,“快末考了,还是多看点书吧。”
“我说老大,以你的能力就算不看书照样能进年级前三的,干嘛非得整那么辛苦,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出去玩了。”
莫庭只淡淡道:“这世界上没有东西是不付出努力就可以得到回报的。”
徐莫庭的同桌这时从试卷中抬起头来附和:“老大这话在理,中肯!”
林文鑫撇嘴,“你可知道咱们年级理科班的榜首吗?据说一半时间是在看闲书的。”
徐莫庭听到这一句,眼眸中微微一闪烁,有几分沉潜的眷恋,听着旁边的同学又聊了几句,他放下书,刚要起身就跟从后门进来的一名女生差点相撞。
“不好意思。”她退后一步,腼腆地笑了笑,“我找你们班班长,呃,你们的班主任让他去一下办公室。”
莫庭往后望了一眼,回头平淡道:“他不在。”
旁边一男生举手,“同学,我们班长去厕所了,他回来我帮你转达吧。”
“谢谢。”转身走的时候想到什么又回过来对徐莫庭道了声“谢谢”。
朦胧中,小心翼翼地揭开了蛰伏已久的思念,他再度俯首吻了上去。
安宁感觉嘴唇轻微的痛感,相信全世界的情侣中,她算是最悲壮的了。
“安宁,不要转身就忘了我。”
53、
她的忘记,只是因为不记,不在意。
所以他觉得恼,觉得难受。
可偏偏自己就是喜欢了,这世界上总是有一个人能丝丝入微地扣进你的心口处,将体内稚嫩纯真的情愫一点一点勾引出来。
“刚才那女生就是理科班的榜首?”
“说起来她妈妈在我们学校教语文的,她怎么不念文?估不准就跟咱们一个班了,太可惜了!”
“呵,那我们不就多了一个强劲对手。”
徐莫庭已经转身出去,原本走过来想说说话的女生一下子就没了热情,“哎,看书吧,聊别人干嘛。”摆摆手走回位子上,回头再望一眼那道背影,那种不张扬的卓然总是让人本能地去追逐。
徐莫庭品学兼优绝顶聪明,不仅是女生倾心的对象,也是男生的崇拜人物。张璃清还记得第一次在高一新生演讲台上看见他时,他穿着一套米白色的运动装,柔软飘逸的黑发在一堆染发烫发的男生中显得格外清洁出尘,他拿着稿子的手指白皙修长,他口齿清晰有度,却也掺入了一些无法调和的强势沉毅。
他是女生宿卧谈会的焦点人物,不少女生在聊到他时总是原形毕露地红了脸。
可有时多一份念想并非好事,徐莫庭是不切实际的憧憬,他的出类拔萃让爱慕他的人不敢多靠近,而且他也是冷淡的,对人总是有那么些距离。
听说,他是外交官的儿子,他爸爸经常出现在报纸电视上;他妈妈是教育局的领导;他从小便拿全国级的奖项;校长视他为得意门生;他是学校篮球社的主力;他参加的比赛都能获奖……这样的人是高攀不起的,这年纪也已经知道什么是相配,所以只偷偷注意着,偶尔说上几句话,也算心满意足了。
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徐莫庭跟班级里的同学打了场球,发泄过后心境平和许多。
莫庭走到场外一棵香樟树下拿起饮料喝了几口,林文鑫过来倚在旁边抗议:“老大,今天手下不留情啊!”
徐莫庭一笑,也没说什么。有活跃的女孩子这时在外围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