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看到和丫鬟调笑的儿子,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给他一脚,惊得王采霞连连瞪他:“你在外面受了气,拿孩子撒什么气?”
刘秀才吼道:“慈母多败儿。韩泽的儿子侄子都考中了秀才,全都在县学读书,他倒好,竟连个童生都考不中。”
刘秀才的儿子刘盟捂着屁股,小声道:“龙生龙凤生凤,姨父是榜眼,表弟考中秀才不奇怪。”
刘秀才被气笑了:“你是在埋怨自己没投个好胎?”
刘盟虽然是这样想的,可不敢这样说。
他不敢这样说,不代表王彩霞也不敢这样说,“盟子说的也对,韩泽是榜眼,有他亲自教导,韩锦晔还能差到哪里去?你没看韩泽那徒弟叫什么严泓的,早早的也中了秀才吗?”
刘秀才黑着脸,颤抖着身子质问道:“合着你们都把我怨上了?”
王采霞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说出了实情而已,自家男人比韩泽大了很多岁,今年都快四十了,便是中了举人,也未必考上进士,何况这些年,对于自家男人中举,她已然不抱希望,不如把希望寄托于儿子身上,那么就要给儿子找个好的师父。至于人选,她已有打算。想到此,她挥挥手,示意儿子退下。
刘盟读书不行,却很会看人眼色,接收到自家母亲的手势,忙不迭离开了。
刘秀才怒声道:“你就护着他吧。”
王采霞走上前,低声道:“我记得妹妹家的锦绣及笄了吧?也不知道定亲没有。”
刘秀才猛地看向她,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王采霞询问道:“你觉得把她配给咱家盟子,怎么样?”
刘秀才讥笑一声,脱口而出:“不怎么样。”
王采霞急了,说道:“锦绣虽然是在乡下长大的,可韩泽现在官身了,配我们家盟子,也配得起。”
“我是说盟子配不上人家锦绣。”
脸挺大,竟然想娶官家小姐。当韩家还是原先呢?
王采霞瞪大眼看向他,一脸不服,“我儿子那么优秀,刘家的酒楼在县城里谁不知道?哪里配不上她韩锦绣了?韩泽虽说当了官,可穷翰林穷翰林,他一个翰林院的侍读学士,一个月能有多少银子?养活一家老小都成问题,盟子能娶他家的闺女,是他家烧了高香。”
刘秀才再次被自家媳妇气笑了,“我虽然是秀才,可咱家是商人,竟然想娶官家女子,不是我看不起自己,换成你,你回把闺女嫁这样的人家吗?妄想。何况韩泽不傻,你觉得他会把闺女嫁给你儿子?倘若盟子有功名倒也罢了,偏他什么都没有,连锦晔都不如,你拿什么让人家把闺女嫁给你儿子?”
王采霞一时有点讪然,她也知道自己想当然了,但是她考虑的也没错啊,韩泽有权,刘家有钱,只要韩泽愿意把锦绣嫁进来,亲自教导盟子,她愿意多给些聘礼,她把自己的想法跟刘秀才说了。
刘秀才觉得她异想天开,便严厉交代:“此事不妥,你休要再提此事。万不能把韩家得罪了。至于给盟子请老师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王采霞心道,你给盟子请的老师,还能是榜眼吗?还能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吗?显然不能。心里却在想,哪怕冒着得罪韩泽的风险,她也要回娘家问问。
谁知到了娘家,一问王老爷子,王老爷子便严词否定了。倘若韩泽愿意跟岳家亲上加亲,哪里还有刘盟什么事?他早已让家里几个适龄的孙子去了。
父亲的疾言厉色,刘采霞听了,但没进心里。只觉得连父亲也看不上自家儿子,一生气回了家里。刘秀才见她面有郁色,便笑着道:“岳父也觉得不妥吧?”
王采霞抿抿嘴,根本不想搭理他。刘秀才叹口气说道:“这事不靠谱,盟子十六岁了,也该成亲了,你在咱们相交的几家里寻摸寻摸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有合适的便定下吧。”
他算看出来了,十六岁还没考中童生,这资质还不如他,想来在科举一途上,还不如他,不如早早成家,儿子不行,他还可以指望指望孙子。
王采霞不怎么情愿:“合适的姑娘倒是有,可她们又不能给盟子助力......”
刘秀才也有些不耐了:“那你是凭的什么觉得韩家会跟我们家结亲?还是你觉得王采薇是你妹妹,她便有顾忌?”
王采霞脸色难堪,她和王采薇关系是不好,可再不好,两人也是亲姐妹。
刘秀才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