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花开花落,日月更替四季轮换。
四五片莲叶中一朵白莲悄然露出水面,小莲才露尖尖角,止观已激动不已,他日夜守护,果然得到了回应。
止观轻声说道:“金池,你果然不舍我!”
夏末,莲花枯萎,剩一莲蓬托一子,止观不明,复种之,次年亦是……如此这般后,他忽一夜悟透,剖下莲子去往凡间。
白灵乡处,一棵苍松引他伫足,深宅内院瞧见一位富态夫人在花园里散步,一旁三两丫环正帮着浣洗手帕、做女红、端茶倒水。
止观目光一沉,接着将莲子弹进夫人口中,那夫人一愣,喉咙略有不适,突然腹中作痛,丫环们赶紧上前,大喊:“快叫稳婆来,夫人要生了……”
当夜亥时,一声哇啼响彻,止观立在粉嫩的婴儿边,莞尔一笑!
十六年后,一行迎亲队伍往白灵乡金府而去。
大红花轿上的是白府的千金,话说其貌倾城,得满城公子趋之若鹜,要不是打娘胎里就许给了金家少爷,这白小姐入宫里当贵妃也是当得的。
队伍之首,鲜衣怒马少年郎,一身喜服骑在黑马上,虽然身子弱了些,但风|流之相、博学多才,是满城女子都想嫁的如意郎君。
金府前,花轿落,新郎官背着新娘子入府,过火盆过二门,进得大堂拜天地,三拜过后簇簇拥拥推进喜房内……
一把称杆挑红盖头,二位新人互看称眼,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害羞,喜婆一一过礼,二人喝过交杯酒后,这才带一众丫环退下。
一室静谧,二人又不敢看对方了。
白小姐这时大胆转来,金公子也连忙侧身,眼落彼此,只觉好玩又羞涩,白小姐小声开口道:“……相公!”
金公子又羞又喜,双手握着白小姐的手,也回一句:“娘子!”
“相公!”
“娘子!”
“相公!”
“娘子!”
“相公……”
“娘子?”
“相公,那我们……我们休息吧!”
“嗯!”
白小姐面若桃花,忍不住的嘴角上扬,赶紧闭上眼,又期待又紧张的仰起脸,嘟着嘴,大胆的向相公那儿移去。
金公子人逢喜事j-i,ng神爽,瞧新娘如此也赶紧闭上眼,面红耳赤,嘟着嘴,紧张的等着娘子贴吻过来……
忽然,窗外吹进一阵疾风,红烛晃了晃,一切又恢复平静,可小夫妻俩感觉不对劲了,这屋内好像多了什么!
二人嘟着嘴,就静在咫尺的距离停着,偷偷打开双眼,用余光感觉到书案旁好像站着两个身影。
白小姐喜脸瞬间换哭脸:“相公?”
金公子也胆小,但好歹现在是大丈夫了,手握紧娘子,自己也紧张的冒汗,“娘子……别怕,我在!”
小夫妻忍着不让自己“呜咽”哭出声来,四手紧握,缓缓转过头来……
“啊——”只看到两道人影,小夫妻二人已惊吓过度,眼一闭,双双倒床,昏迷过去……
一身玄衣的止观说道:“曼华君,我就说我们家金池胆子小,你还非要用这种出场方式。”
“他俩前世到底什么缘份?”曼华君一身白衣蓝袍,满脸不悦,晚一点二人就亲上了,小夫妻俩现在晕倒手还牵着呢。
“咳!”与曼华不同,止观一点也不吃醋,只是忍不住眼眶一红,缓步上前,泪在眼里打转,立在卧榻边静看着完完全全凡胎的金池。
他说:“白莲入世时,有过一面之缘,互生惺惺相惜之意来,金衣原要修个女儿身的……”说到这里,喉间一度哽咽,吸了口气缓了缓,再续说道:“修了女儿身,二人本有一世姐妹之缘,只是后来……因为黑莲魔君之故,金池依旧男儿身,二人未了缘,这才有了夫妻缘份。”
“……”这话听的,曼华君一点也不感动。
止观道:“要不是我俩如此,他们二人倒是可以平安和顺过一生的。”
“……”曼华君上前,俯身将白小姐打横抱起,对止观说道:“当我没问!”接着一个凝神,二人消失房内。
止观却不急,红幔内帏,长寿灯旁,鸳鸯被上,他轻轻笑开来,抬手揩去眼角滑落的泪,人接着侧卧床榻上,静静看着金公子。
须臾,金公子不知睡了多久,止观也不知看了多久,只觉没看够,但床上人儿长长睫毛闪了闪,人缓缓转醒过来。
“唔——”才睁眼的刹那,止观已近身过来,四片唇贴在一起,金公子瞪大了眼立马抬手去推这yin贼,但对方纹丝不动,反而越吻越深,还直接压身过来……
“唔——”金公子抗议着,可抗议着抗议着,发现眼前的人模样不错,他又极为厉害,自己既然被吻的……吻的闭上了眼,吻的很是喜欢!
“呼!”止观停了下来,抬首,让金公子这凡人得以呼吸。
“你……你你你……”这人好生面熟的。
“莲生,我叫白莲生。”
“你……你你……我我……”
啊!想起来了,好像每年自己生辰时,都会梦见一人,是他吗?
可对上这双如星辰般的眸子时,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脑中如浆糊。
“我还要再吻你,如果不喜唤我之名,莲生……即停!”说罢,对着满身通红的金公子再次贴吻下去,这一回待一室烛火燃尽他也未必会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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