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甄好没好气地道:“这事你也是心甘情愿做的?”
“……”裴慎低头,一副羞愧的模样。
甄好扬声喊了一声:“枝儿!”
枝儿急匆匆闻声赶来,脆生生地应道:“小姐,怎么了?”
“把他……把他给我带出去,再找个碗来,倒上水,让他站在外头,你给我看好了,要是里头的水少了,就立马添上,没我的吩咐,可不准让他把碗放下来。”
枝儿心中纳闷:这不一向是姑爷罚淳少爷的手段?
她心中奇怪,可也老实应了出门去,找来了平日里裴淳罚站时用的碗,又提了满满一水壶的水。
裴慎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嗫嚅着看着甄好。
甄好气道:“滚出去站着!”
“……”裴慎只能去了。
他刚端起碗,那边裴淳便已经听说了消息,兴冲冲地从自己屋子里跑了出来,过来看他的热闹。裴慎瞪了弟弟一眼,却没法把人瞪走。他举着碗,听着头顶瓷碗里的水声晃荡,他站在院中,来往的丫鬟下人纷纷往这边看来,把裴慎看得仿若背上有蚂蚁在爬。
他苦中作乐的想:幸好他们家风严谨,也没有嘴碎的下人会把这事往外说。
要不然,可当真是全京城都知道裴大人是个妻管严了。
裴慎竖起耳朵,又听见甄好在那边吩咐枝儿,要她以后把门看牢,不准让人随便进来,后又在那边吩咐枝儿去找个木棍来,说要备着防身。
若是甄好在面前,裴慎恐怕就要眨眨眼睛,装模作样掉下几滴眼泪来。
都成了婚的人,他还半点便宜也占不到,才偷亲了那么一回,什么滋味也没觉出来,便先被夫人发觉,如今像防狼一样防着,恐怕天底下都找不出比他更惨的人。
裴慎举着碗,举到手臂酸麻,月上高头,连裴淳都被赶回去睡觉了,整间宅院都静了下来,枝儿才打着哈欠过来帮他把碗拿了下来。
裴慎揉了揉酸痛的手臂,问她:“夫人是怎么说的?”
“小姐早就睡下了。”枝儿说:“小姐还吩咐了,说是以后不准姑爷您随便过去。”
“她还说了什么没有?”
“没了。”枝儿道:“姑爷您惹小姐生了气,小姐还命奴婢去找了一个这么长的棍子,按着小姐的意思,恐怕是您再惹小姐生气一回,就要拿那棍子打姑爷您呢。”
“……”
第二日,工部众人再见到裴慎,却发觉他眼底青黑,脚步虚浮,连提着毛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非但如此,瞧着心情也不好,一大早就沉着脸,吓得底下人连半句多余的话也不敢多说,做事都麻溜了不少。
秦云说第二日来,第二日一早,果然来了。
甄好有心将她收做学徒,开始的时候,便让她先跟铺子里的那些伙计一样,先为客人们挑选合适的衣裳。
秦云的眼光好,对于打扮之事,自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只不过她胆子小,却不如铺子里的那些伙计能说。
甄好看了半天,等午膳时,她特地带秦云去了附近的食楼,要了一间雅间,点了好几个菜色。
秦云有些拘谨,菜还未上齐,她便已经攥紧了衣角,忐忑地看着甄好,道:“夫人,我是不是做的不好,让您后悔了……”
“你紧张什么。”甄好笑了笑:“这才第一日,我又能看出什么来,到了我铺子里的伙计,也得多待上几日,才能看出好不好。我是收秦姑娘做学徒,自然也要看的比那些伙计更久。”
秦云长舒了一口气。
等菜上齐了,甄好主动给秦云倒了茶,她半句其他的话也没提,等饭用过了一半,才道:“秦姑娘对穿衣打扮之事虽然精通,可遇着客人时,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劝。”
秦云心中一紧,立刻放下了筷子。
“我收秦姑娘做学徒,看中的自然也是秦姑娘的能力。往后秦姑娘还得像我一样,登门给那些夫人搭配。我知道秦姑娘出身高,原是世家女,骤然来做这等阿谀谄媚之事,一时也会接受不了。”
秦云连忙道:“哪里会。”
她看了甄好一眼,见甄好没反对,这才接着道:“我家中出了变故,夫人却是唯一愿意帮我的人。原先我过的如何,与现在却是没了关系,我还有我娘与弟弟要养,那些脸面,却是填不饱肚子的。我知晓夫人的意思,我会用心学,会学的像夫人这样厉害。”
她顿了顿,又说:“夫人平日里,也不是阿谀谄媚,我虽然来的不久,可见夫人与客人们交谈,并没有低上多少,反倒是客人们听夫人的主意,求着夫人您帮忙。”
她从前日子过得好,也见过许多商人,个个都是赔着笑脸,那才是阿谀谄媚,可夫人态度落落大方,今日来铺子里的还有位四品官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