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之际开设了一个赌桌,赌的便是苑沧竹和南宫悠蓝二人的合婚庚贴。自古就有新人在合婚庚贴上对对子以求婚姻美满的习俗,于是苑涧昀赌的是二人的合婚庚贴中谁的对子文采更胜一筹。一赔十的赔率,前所未有,甚是吸引人。
大多数人认为南宫悠蓝既能作出“南宫绝句”,文采自然是不必多言,于是都押在了南宫悠蓝名下。只有一个外表普通的书生,在苑沧竹的名下押了一只同心锁,他的理由是皇上既然敢娶南宫悠蓝,定是有把握对出“南宫绝句”,因此皇上的文采应更胜一筹。并且那名书生说,如果他赢了,他不要赌金,只希望输的人能在七夕这天和自己心爱的人到同心树下买他一只同心锁。
士人们听了这种说法,大为赞同,纷纷跟风押在了苑沧竹名下,也正是因此,传言中出现了是皇上对出“南宫绝句”南宫二小姐才出嫁的说法。
南宫夜紫对内情略微知晓一二,心知二人这婚事怕是成不了,于是也打算去赌一把,毕竟这天上掉黄金的好事不是天天都有的。而南宫夜紫押的自然是二人无法分出胜负。这是一个比较折中的说法,可以理解为二人的婚事成不了,也可以理解为二人的文采同样好。若是直接说二人的婚事成不了,恐会被苑涧昀猜出些什么,断了她的财路是小,传入皇上耳中是大,要是让皇上提前知道了她那高贵冷艳美貌无双的二姐无意于这桩婚事,二姐非把她的皮扒下来不可。若是为掩饰真相说二人的文采同样好,又太片面了些,说不准到最后会让苑涧昀倒打一耙,钱财反而白送他人,所以这样的说法最好不过。
为挫一挫苑涧昀的锐气,南宫夜紫可是下了血本,一狠心押了十万两黄金,最后自然是连本带利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只是苦了苑涧昀,老底全部交出不说,还打了欠条,以后每月都要奉还南宫夜紫的钱,还完为止。
本来这件事令南宫夜紫占尽上风,谁知那苑涧昀为短时间内尽快赚到钱,竟在财神到对面新开了一间堵场强抢南宫夜紫的生意。苑涧昀的作弊手段出神入化,又懂得如何招揽赌徒,钱自然是来得更快。彼消此长,这样一来,财神到的生意顿时清冷了不少。
这件事虽令南宫夜紫有所不满,但还不足以令她恼羞成怒,而后来发生的一件事,确实令她恼了。她季院里的红牌姑娘涟漪私底下与苑涧昀甚是交好,平日里的私相授受南宫夜紫也一直压着火气,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涟漪竟不顾及她的颜面,公然站在苑涧昀那边,不仅慷慨解囊将多年来积攒的私房钱全部交出,还与苑涧昀约好了时间到清楼登台演出。虽然季院的规矩没那么多束缚,涟漪也不至于张狂到如此地步吧?实在太不把她这个东家放在眼里了。要不是涟漪与季院签了卖身契,南宫夜紫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会抛下季院的一切,转身投奔苑涧昀去。
最终涟漪当然没有如愿以偿地到清楼登台演出,南宫夜紫把她锁在房间内闭门思过。
苑涧昀失去了涟漪的帮助,并没有受到影响,他转而想到了别的方法去赚钱——一夜之间竟价清楼十个舞姬的chū_yè权,夜入万金。
苑涧昀的做法实在令南宫夜紫忍无可忍了,她算了算日子,一月之期过了大半,是时候可以收这个月的帐了,于是她带领一干人马到清楼要钱。
一走进清楼,南宫夜紫的怒火就无法克制地燃烧起来。清楼并没有像南宫夜紫想像中的那样因缺少资金难以维持,观之反而比之前要富丽堂皇得多,而且清楼的姑娘们穿着不凡上下都是千金难买的料子,吃穿用度甚至要比她这个债主还好上几分。
苑涧昀就坐在大堂之中,因是下午清楼还未开张,姑娘们没有客人,便都围在苑涧昀旁边端茶倒水捏肩揉背,苑涧昀左拥右抱,饮酒取乐,好不自在。
见到南宫夜紫,苑涧昀笑道:“现在就来要钱,这么心急?恐怕你要失望了,本王现在两袖清风身无分文。”一副看你拿我怎么办的无赖表情。
南宫夜紫冷笑,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和田玉制成的茶壶,摔到苑涧昀面前,道:“这叫身无分文?”
茶壶摔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玉石应声而碎,苑涧昀一声痛呼,道:“啊喂!这个很贵的!”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纯金的算盘,开始噼里啪啦拨着珠子算。南宫夜紫只觉得头上的青筋直跳,强忍住一刀劈了他的冲动。
“嗯,算好了,一共是一万三千二百两黄金,零头便宜你了,就算一万两黄金好了。”然后他开心地叹了一声:“真好,这个月的债不用还了。”
南宫夜紫紧握住拳头,忍着火气,要是现在她手里有什么东西,估计早就被捏得连渣都不剩了。这苑涧昀真是欺人太甚,当她不识货么?这个玉壶市价最多卖一百两黄金,再不可能多了。
苑涧昀似乎猜到了南宫夜紫在想些什么,他故作神秘道:“这个玉壶的价格是没有一万两黄金那么高,但它的价值非凡哦。”然后他正色道,“它从遥远的国度乘着骆驼不远千里来到这里的,它代表着两国之间的友谊,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南宫夜紫突然觉得头上的青筋一阵抽搐,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