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在医院碰不到吴烟,在江北路也找不到,甚至在厂里,艳姐也只是似笑非笑的告诉他不知道。
这也让他清楚的意识到,吴烟在躲他。
如果说以前,吴烟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他还可以理解,这小丫头不是故意的。可那天,他分明看到了,吴烟的动摇。
在气笑了同时,他又气馁,烟烟为什么躲着她,难不成一点都不喜欢他?可让他放手,沈清越做不到。
这是他第一个这么喜欢的女孩,喜欢到想捧在心间,喜欢到想将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她面前,喜欢到小心翼翼的呵护她的自尊。
他收起满身的刺,只敢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吴烟确实是在躲着沈清越,她知道自己不厚道,从艳姐嘴里,她也知道了沈清越已经把周如甄弄出去了。
说实话,这种用完就扔的路子,她自己都为自己脸红,实在太不道德了。
可是那天那个梦,确实让她后脊背发凉,迫不得已,她只好不跟对方见面,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在害怕。
越和沈哥接触,越能知道他们之间有多不对等;天差地别的差距,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她很自卑,她觉得自己完全配不上沈哥的,她是一个多么渺小的人。沈哥可以找到更好的、更漂亮的对象,为什么要看上她呢?
吴烟刻意躲着他,用一堆堆的事来麻痹自己,让自己的脑海里不要反复的出现,那天做的那个梦。
这天她在家里打电话问艳姐,沈哥在不在,不在的话她就去厂里看看。
当艳姐告诉她不在之后,她放下心,收拾了下自己就去了厂里。
目前厂子里已经开始干活,拢共招了八个人,按照她画出来的花样,每天马不停蹄的干着活。艳姐也按照她的吩咐,去联系以前的那些想批发的客户。
然后一个个沟通,如果需要产品的话,他们这边可以寄一些样品过去。这种方法特别好,大多数人都会接受先看样品,然后再进行订货。
而这些弄批发的,在看到样品后,发现真的很不错,大多数都会订一批货。在这样的情况,她的整个厂子,算是有条不紊的运营下来。
而吴烟前些天躲着沈清越,其实也没有闲着,她借着找活干的名义,转了好几家厂子,从这些厂子里其实也学到了一些东西;还去了专门做原材的厂子,跟一家厂子谈好了以后她的原材需求,都从这一家来定,价非常的优惠。
这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自己居然会跟人谈这些合作。但现在这个厂子不止是她的了,她要发工资,她要学会运营。她现在有了责任,就只能逼着自己前进。
此时的厂子门口已经挂上名牌,铺翠首饰几个大字印在围墙上,显眼夺目。
吴烟手里拿着把伞,自从那次中暑了之后,她走到哪都会记得带伞了。一想到这,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沈哥。
她甩了甩脑袋,走到廊檐下往女工们干活的房间看去,里面的人都在认认真真的做着首饰,他们头顶的几个大电风扇正在加足马力转动着,为下面努力工作的人带去一阵阵凉风。
吴烟满意的点点头,来到材料兼办公室,推开门,走了进去。
“艳姐,这两天怎么样?”吴烟笑着问道。
艳姐正在核对材料的出库入库,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还可以,杭城那边顾客又下了个1000的订单。”
吴烟走过去坐下,一路走来就出了一身汗。
艳姐给她倒了杯水,“喝口水缓缓。”她看着吴烟,见她脸上身上黑了不止一个度,也觉得心疼。
前两天重新拉的一批材料,价便宜得很,那可是吴烟跑人家厂子跑了五回才谈下来的价。比一般人拿货还要低一成的价钱,别小看这一成,能给她们厂子争取的利润空间可就大多了。
吴烟虽然没有细说,但里面费了多少口舌,花了多少工夫,她也能想象得到。
把水喝了,吴烟伸手把表单拿过来看,看了会说道:“还是夹子出得最好了,梳篦一般般,发带的话太容易做了,他们拿货也赚不上价钱,跟我想得差不对。”
艳姐点头,“是啊,发卡还是走俏些,头花也还行,咱们厂子花样多比较新颖,他们也愿意订货。”
吴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叠纸来,递给艳姐,“你看看,我们把这些做起来怎么样?”
艳姐接过去,翻看着,越看眼睛越亮,“这是手镯还有项链耳环的式样?好看啊,我的天。前些日子还有到厂子看货的顾客说,咱们应该把首饰全做起来,不要只做头饰的,没想到你已经画了这么多花样出来?”
“咳咳,我晚上睡不着,就画了一些,攒攒就这么多了。”吴烟咳了两声,身上摊子越大,其实她越着急,她知道自己不懂开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