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难以言喻起来,特别是知道了司马沅是她丈夫后,直接气得甩袖子便走了。

此后一段时间,她虽是好不容易知晓了沈忌去官府找裴元知谈军务,奈何敏成侯府与官府有一定距离,那少年也对她避而不见。

少年一眼便从人群中看见了她,冷冷地逡巡了她与司马沅一遍,嘴角扬了一丝冷笑,便转过头去,再也不理。

襄王司马越在游戏里是纯种炮灰,看上去野心勃勃,可实际上就是一个草包。被汝南王司马辞当枪使,在夺位之争里锋芒毕露,最后惨为他人做嫁衣。

司马沅与裴浅当时中药,明月辉就怀疑是他下的,因为只有他才干得出来这种蠢事。

不过平日里行事张扬的襄王司马越此刻看起来束手束脚的,明月辉不由想起了当时程念韫被沈忌掰下巴的场景,听说襄地就与清河接壤,这熊孩子连女人都不放过,怎么可能没有收拾过草包芯子的司马越。

“六弟,多年不见,你越发英伟了。”轮到司马越的时候,汝南王司马辞显得很急切,屏退了推轮椅的侍从,自己亲手摇着轮椅,到了襄王身前。

这人戏做得足足的,明月辉甚至可以看见他眼睛里饱含的泪水。

第26章父亲给你带了信

对于司马辞突如其来的泪水,明月辉很慌,襄王司马越表示,他更慌。

“阿兄,你还记得阿越啊……”司马越傻傻地冒出这句话。

司马辞困难地摇轮上前,握住司马越的手,“傻弟弟,五哥忘记谁,也不会不记得你呀……”

“一别经年,当初宫学一别,你还是个不及为兄腿长的孩子。“司马辞打量了高大挺拔的襄王司马越一番,“如今已经是个这么大的人了。”

”还记得宫学前的那棵李子树,那时你还经常缠着五哥抱着你去摘。摘了也不吃,还要故意拿那酸李喂五哥。”

几乎是一瞬间,明月辉眼尖地发现司马越不自在地浑身一个震颤。

紧接着,那骄傲的司马越竟蹲下来,抱住了司马辞,只听他带着颤音的一声呐喊,“阿兄!”

多么感人的一幅感人的兄友弟恭图啊,裴浅忙蹲下去,为夫君擦拭眼泪。

明月辉只觉得虚伪,她还记得游戏中,汝南王司马辞是如何把自己的六弟司马越当做自己的替死鬼,利用殆尽后又毫不犹豫地丢弃。

襄王司马越临死前,司马辞专程独自摇着轮椅,进了天牢去看他。

“六弟。”司马辞衣冠博带,面上傅粉,依旧那样高雅洁致。

沦为阶下囚的司马越只剩下一口气了,他浑身的皮几乎都被剥掉了,男主司马沅怀疑他背后有人指使,可他打死也不供出背后之人。

曾经骄傲的人半睁了眼皮,勉强觑见了来人,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阿兄是来看你的。”司马辞说着,笑了起来。

并不是那种芝兰玉树的笑,而是从未在人前展露过的,那样阴郁狠毒的笑容。

“六弟,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拉着阿兄帮你摘李子。”

司马越的眼皮动了动,呼吸停滞了一秒钟。

“那李子啊,低贱货,平日里根本没有任何人吃。所以只要涂了毒上去,也没人会发现。”

“你个子小,长得又可爱,叫唤着为兄帮你摘,为兄便帮你摘。你硬塞给为兄吃,为兄又哪一次没有吃过?”

汝南王司马辞伸出自己保养得宜的手,轻轻地、轻轻地覆盖在了司马越鼻尖,“好五弟,猜一猜,为兄这次带来了什么毒?有没有比你阿娘的更狠、更毒?!”

那双眼睛淬着毒,死死地盯着那个垂死的人,裹挟着隐秘了十余年的卧薪尝胆,十余年的心酸苦痛,十余年从天上被打落到地狱的愤恨与绝望——

他对上了那双眼睛,可司马越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那般平静与解脱,明明是腐烂五脏六腑的毒|药,他也只是轻轻地闭了眼。

“司马越,司马越!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呀……你怎么能这么死?你起来,我还没折磨够,我还没报复够!!!”那方窄小的天地中,只余下司马辞无尽的怒吼。

其实,司马越当年也是被母妃利用的吧……明月辉想,所以这般骄傲无脑的他才会补偿一般地为司马辞肝脑涂地,并且宁死也不向男主供出司马辞,为对方能够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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