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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5点到6点,从6点到7点,从7点到8点,我稀里糊涂的走在大街上,早已忘记了买烟和回李叔叔家,只是漫无目标,如同行尸。当一个少年,发现他竟然没有勇气救自己的妈妈,而且是自己心爱的妈妈,那样的心情,又岂是一片灰烬所能形容呢,当失败的感觉占据他每一根神经末稍,有生以来,他第一次鄙视自己,在妈妈和小刚面前,他第一次落荒而逃。
等走到李叔叔家门口,已经是9点了,口袋里攥着的十块钱已经又湿又皱,我嗫嚅着解释说走迷路了也没有找到烟摊。爸爸气得骂我啥都干不了,但总归见到了我,大家缓解了担心,等奇怪的眼光和一大通埋怨和数落渐渐平息之后,我仍然坐回属于我的冰凉的皮沙发的一角,像个百无聊赖的多余的人。
小刚似乎也挨过骂,很老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钻进了他的房间写作业,妈妈等到我回来后,一转眼间,也走进小刚的房间,我从门缝隙看过去,两个人两张椅,肩并肩坐在写字枱前,妈妈耐心的讲解着,小刚装模做样的听着,时时把笔弄掉地上,然后弯下腰去拾。
我当然知道这个无赖的坏心眼,但我实在疲惫了,既然我懦弱,那么,我放弃,不想再看他们,不想再看任何人,我闭上了眼睛,只想一个人待一回儿,渐渐半睡半眯了。
爸爸和李叔叔似乎还在干着永远也干不完的白酒,隐隐约约中,爸爸好像先醉倒了,扑通一下倒在床上,过了一会,听到李叔叔对妈妈说:“慧嫂啊,都怪小刚这个不成气的东西,带你出去买兔子,结果倒让你赔了钱,嘿,看这个事办的,回头等你们走了,我狠狠揍他。”
“千万别啊,老李,有些事说不准就碰上了,怎么怪小刚呢,今天还多亏是小刚在我身边了,要是我和我家那个小明啊,还不知道会怎么给人要胁呢。你看小刚今晚多乖啊,现在还在屋里学习呢,我刚给他辅导功课,发现他特聪明,一点就通,你以后好好开导他,不许再打他了啊。”
“慧嫂,你真是善心的好人儿,我不揍他可怎么说得过去,让你白白损失了一千块,看这事弄的,那,慧嫂子,这一千块你一定得收下,要不然我老李这个粗人,一个月都会睡不着觉。”
接着听到纸钞推来塞去的声音,和妈妈轻柔的拒绝的声音,推了很久,李叔叔说了:“慧嫂,你收下吧,你看小刚听你辅导功课时候那个仔细的劲,从没见过这小子这么上心读书啊,我看了,要是没有你,小刚这小子是不可能认真学习了,今天这个兔子的事,你要是不收这钱,我老李以后再没有脸让小刚去你那补课了。”
又是一阵推诿,妈妈大概实在耐不过了,只好说:“那好吧,老李啊,你真是实心眼的人,这钱,就当给小刚将来用吧,我先帮他存着吧,要不然你一个月睡不着觉,不得天天找我家老张喝酒啊。”
“呵呵,可不是咋的,慧嫂子,钱你收着,我不是说过小刚要是考第一名叫他陪你去旅游么,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哎呀,老李千万别啦,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对小刚有信心呢。”
推诿变成了期待,两个人谈话围绕着小刚和小刚的将来展开,李叔叔也不知不觉的把“小刚这小子”改成了“咱们小刚”,好像我妈妈和李叔叔才是小刚的父母,李叔叔似乎对爸爸醉倒小刚写作业小刚妈妈进屋睡觉时两个人这段独处的时间很珍惜,从小刚说开,不停和妈妈攀谈着,妈妈却只是从小刚说回小刚,而我的心,早已经灰了。
爸爸酒醒了,我们一家人离开李叔叔家回自己的家。一路上妈妈对醉醺醺的爸爸无话,对我也无话,也许是这两个男人一整天的表现都平淡无奇甚至很差,也许是这两个男人一贯就如此,总之妈妈怀着她自己的心情,独自欣赏着月色,晚风拂过,妈妈想着她美丽的心事,嘴里哼着大概是她年轻时代的歌。
市三中,是我,也是小刚就读的学校,而且不仅在一个学校,我们还在一个班里,甚至,在这个学期,我们还共用一个书桌。
这当然不是我俩要求的,而是小刚一贯对女同桌进行各种骚扰包括xìng_sāo_rǎo的惩罚措施,至于为什么偏偏看中我,偏偏剥夺了我和女生同桌的权利,天晓得,和这个家伙注定要绑到一起,这就是我的命运。
当然用班任安慰的话说,这是以好帮差,于是我不得不欣然接受。我们的班任,一个50多岁的带一副又脏又厚的黄色玳瑁眼镜的老男人,在这时候,往往很懂得利用我这样的男生的心理。
当然,一般来说,和小刚这个烂仔坐同桌并不是一件很闷的事,甚至还很刺激,小刚是一个能够解答人类各种yù_wàng的恶魔,虽然你失去一个陪坐的女孩,但小刚足以给你更多有关性的或者yù_wàng的东西作为补偿。
黄色漫画,黄色书刊,写真集,av影带,这些都已经是前两年的小儿科,最近里总有yáo_tóu_wán,迷幻药,地下黑彩这一类糜烂不堪的东西,当然他决不是为了独自享用,他在校园里慷慨大方的四处传播,然后在里,就会增加一张张又湿又皱的钱。至于性,他的口味也日见翻新,常常有注射器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