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无措地看着她,她的泪没有止,滴滴落在他的背上,在中途停住蒸发。她松了口,跪立起来,低头去亲吻自己制造出来的红疤,再移至他的耳朵,伸出舌头舔他的耳垂。她跟人争执的时候嘴很笨,舌却灵巧,他听得见吮吸的暧昧声音。脸颊很痒,肩头很疼,心脏很闷,被什么东西紧缚住,不能搏动。“蕾?”他想抱紧她,但双手与她十指相握,卡得结实,她不肯放,他感觉自己上气不接下气,连名字也念不顺,“蕾……”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扣着他的手,流着眼泪眯眯地笑。
“怎么哭了?嗯?”他舔着她没干的泪。
“没事儿,”她收了手拷,搭上他的肩,“有点疼。”
“啊?”疼?怎么会疼?大男人的自尊严重受挫,但她软软的身子诱惑地磨蹭着,重新将他点燃。
瑰丽在氤氲中绽放,她战栗地捉紧他,仍是叫:“马慧非。”
翅膀被摇得大脑缺氧,慌醒过来,时蕾神采奕奕的脸放大地呈现面前。“我上学去啦?”
“梦见仙女了。”他呆滞着一双死鱼眼。
“蕾蕾也是你老乡……”
“‘好’,你还落了个‘好’字儿。”老乡?连骨带皮儿地吃了,连心带肺地抢了,老乡!呸!拿他当冤种哪?
“你不要怪我多嘴,我不知道是谁错了,不过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既然她已经单方面退出了,你是不是也?”
“美死她!”翅膀冷哼,“我告诉你丁小冬,能玩爷儿的女人还没生下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蕾蕾怎么会是在……”她压低了声音,“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某种意义上是。你问她之前跟我提过分手这茬儿事吗?她说分手就分手?”几分钟前那个吻的余温犹在,嘴里还有她用的安利牙膏味儿,纸上的仨字儿让这一切都成为搞笑的回忆,七仙女从的话你也听不进去。”这个女人就是会不经意地给人造成随和的印象,好像谁都能左右,其实只肯听自己的话,她一般不坚持什么,可一旦打定主意谁劝都没用。她们都已经看清她的小个xquot;/gt;了。湿巾收回背包里,意外地碰到一个东西。咦?“非哥的眼镜?”
“哦。”
“为什么会在你包包里?”
“不小心装进来的。”
“怎么会不小心装到你背包里啊?”丁冬不肯放过她,“谁不知道非哥的眼镜除了洗澡睡觉从来不离鼻子。”
“你就不要再提醒我了。”时蕾苦笑。
“那你老实交待为什么要偷人眼镜?”丁冬充满希望地问。
要是给小冬知道这副眼镜落在了雷红岩家里,偶像就碎成泥片了,时蕾不忍心揉碎别人的梦。而且她和翅膀就算散了也还必须继续相处下去,是同乡,同学,也是好朋友,没错啊,一切就跟从前一样,他仍然是滥人一个,她承认这一点,却也不想听见别人说他不是。主要是她不想眼镜事件再传到翅膀那去,他会有一千个理由证明自己清白,但她已经听够他那些谎言了。
又走神了~丁冬真怕她再哭起来。“这样也好,让他找不到眼镜干着急。哈哈,干脆不给他了,留给阿不吧,等她再度数再高一些就能戴了。”
“这镜子她戴不了。”
“谁说的?上次陪小晋配眼镜她验光就是两百的,只比非哥低五十度。”她戴上眼镜,“这样戴起来感觉差不多,不像小晋那个,我一戴就头晕。”
“邢影近视吗?”
“是啊,只上课看黑板的时候戴,臭美嘛。其实我觉得非哥这种度数平时也完全不用戴眼镜的,不过戴着是清楚啊,”她向远处望去,“哇,对面公交站牌上的小字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着站名,时蕾看着她,笑一声,笑两声,笑得趴在桌子上,使得圣代沾满襟。
丁冬警惕地看着她,失恋综合症候群?说是失恋,到底是谁失啊?总不得两个都在失恋吧,那还分开干什么?她这时候就忘了考虑一个至关重要的人,民间统称为第三者。
gquot;/gt;据我国现行刑法规定,第三者除非犯了重婚罪,否则是不被追究刑事责任的。至于恋人之间出现第三者,别说法律,现在就连在道德范畴上也愈少受人指责了。这是个自私的年代,人人都有幸福的权力,哪怕是建筑于别人的不幸之上,只是不见得每个人都能享受这个哪怕。
晚上时蕾主动找杨毅坦白,反正她早晚要知道,经由别人口传什么桥路还不好说,不如自己主动点儿好。当然在交待之前她也做了充分准备,这个长官会把她不想说的话也套走的。没想到长官听信儿之后只回了一个哦。哦得时蕾很不爽,好有一比,英语六级考试之前你呕血背生词对前后桌的英语尖子请客吃饭打红包又花大钱购置无线对讲机在考场接收同步答案一切jquot;/gt;心布局之后中国英语等级考试改制了,即日可直接前去相关部门领取所需资格证书……这时候你是什么心情?当然这也是现阶段中国基本不变的前提下不可能发生的。
杨毅看着对话框上的“我和他分手了”,直接抓电话拨给翅膀,开口就问:“你和小猫真黄啦?”
翅膀直认不讳:“滚。”挂了电话。
什么人品!?她跟时蕾投诉,时蕾不受理,说:活该,我要跟你说你不听跑去找骂。
你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