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大锦怪异的举动唬得刘星皓一愣,难道这音乐公司的老总是受不了刺激被关疯了?
“你看到这饮料瓶上我划的印子没?”看刘星皓一脸懵样,艾大锦喜滋滋的讲解着自己的创意发明。“水装到印子这儿,滴完正好是半个小时的时间,昨晚我一边看新闻联播一边滴水做的实验。有了它,就算没有了手表手机,只要有水,我就能计算出大致过了多少时间。”
瞧见艾大锦脸上喜不自胜的笑容,不得不说,公司老总的脑子果然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能把物理学知识活学活用的如此出神入化,绝不是一般人轻易能想到的。
艾大锦瞧了瞧手里的瓶子,一脸骄傲的展示着自己的成果。“据我的测算,现在应该是九点十分了,误差不超过一分钟!”
“哎哟喂,你这发明还真是**啊!”刘星皓双手拱拳,一脸佩服状,心里其实想着:“这东西有他么鸡毛用,人都被关进来了,你知道现在是九点十分或是九点十五又能有什么区别?一样是到点吃饭,天黑睡觉。”
其实对于艾大锦这种朝九晚五作息时间相对规律的人来说,初入这高墙之内肯定多少会有些不适应。他们这种人已经习惯了高速运转的生活,九点钟必须到公司,九点半开会,十二点简单吃些午餐,下午见客户审报表签合同,直到五点下班才能享受属于自己的轻松时间,每日满满的工作安排,时刻与时间在赛跑,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们每一个渺小的人儿,都像是城市里一根根自动行走的秒针,被时间驱赶,一步一步不断向前。不能说这样的生活是无趣的,生活有规律并不是什么坏事。可当有一天,突然被抽离出日复一日早已适应的生活,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就恍如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被一脚刹住,强大的惯性会让人无所适从,格外难受。
大操场南边人头涌动好不热闹,应该是看守所里又来新人了。
“二哥!又进新人了!去看看不?”光头仔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脸殷勤的请示着刘星皓。
“走,看看去。”刘星皓丢下还沉迷在滴水计时中的艾大锦,阔步而去。
大烟嗓和王管教押着一行四个人,正朝监仓主楼而来。前三个小痞子一个个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吸引刘星皓目光的,是一行人中最后一个小伙子。
那小伙子人高马大,个子快有一米九了吧,长得五大三粗,体格彪悍,剃的短寸头,一身结实的腱子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劲儿。
“哟,徐管教,这几个是犯啥事的?团伙作案呐!”光头仔笑眯眯的迎上去问道。
“犯啥事我还要给你汇报是吧?给我滚一边去!” 一大早不知是谁得罪了大烟嗓,一开口像吃了火药一样,一点就着。
光头仔讨了个没趣儿,被众人奚落了一番,灰溜溜的滚到一边晒太阳去了。这话确实也轮不到他来问,各仓的头板都没发话呢,他明显级别还不够。
放风时间一结束,各仓犯人一组一组排好队伍,听管教的口令有序的各回各仓。
还没坐定一会,就听见脚步声向这边走来。老规矩赶紧从床板上下来站好队,只见大烟嗓打开了牢门把刚才操场上的那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给推了进来。
“过度仓人全满了,给你们送个新人来,好好教教规矩。”大烟嗓冲江老大交代了一声便自顾自的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监仓里的众人将那新人团团围住,上下打量着这个壮如小牛的小子。
“一模一样的套路啊。”刘星皓心想到此,不由嘴角一笑。可不是每个新人都能如他一般幸运,一进来就能当上二哥呢。
那新人站在门边直愣愣的盯着江老大也不作声,很明显,他已经看出谁是这间房里的领导者。
江老大一屁股坐在床板上头板的位置,拿眼角瞟了新人一眼,口中问道:“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跟人干了一架!把他骨头打断了几根。”那小子声音低沉得像闷鼓一般,说到打断别人骨头时,一脸的轻松随意。
“哟,出手还挺狠呐,家是哪的?”
“东北的。”
“呵呵,我说怎么一说话一股大碴子味儿。”江老大笑了笑又问道:“叫啥名?”
“吴旭刚!”
…………
此刻在第一看守所的高墙之外,路边树荫下停着一辆改装过的黑色依维柯,窗户玻璃被深黑色玻璃纸贴的严严实实,从外面根本看不见车里面有些什么人,什么物件。
车厢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刑侦队的副队长于德水与他的精英干将们。
这辆车是刑侦队的秘密武器,车上装载了“听风者-3000”型无线电波信号接收机,这种专业监听级别的信号接收机,可以在五公里范围内接收到微型窃听器发出的微弱讯号。此刻高墙之内十六号监仓内的一言一语都清晰的被老于头听在耳里。
…………
“姓吴?”江老大坐起身来,仔细瞅了瞅吴旭刚,口中问道:“东北虎吴战和你是什么关系?”
“没……没啥关系……”吴旭刚结结巴巴是因为吴战这个人名他确实听说过,那人可是江州市最臭名昭著的东北籍流氓,当年在江州弓虽.女干杀人犯下滔天命案,身上欠着好几条人命,省里曾经派人合力拉网式排查都没有搜捕到此人,有人说他逃窜去了俄罗斯,还有人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