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一阵风打在窗上,吹的窗户吱吱作响,张启山知道念稚定不会多套件衣裳出去的,便取了件绣着红梅的斗篷出去找她。
其实每次张启山都很享受去外面找念稚的这个过程,揣着一颗砰砰跳的心,去她喜欢去的地方,几个地方走下来总能找到她。有时候她会伏在石桌上睡觉,有时候会跑去池塘边逗鱼,偶尔还会偷偷跑去找小月踢毽子,每当这个时候,张启山都会恼怒地将念稚揪回房里训斥一顿。但念稚岂是消停的主儿,总能找出一大堆理由来应付张启山,最后往往是张启山被她说的没了脾气,只得警告她下次不许再做这样事了。在张启山看来,念稚还没有恢复到可以蹦上天去接毽子,但他也知道念稚是不会听他的话的,只是自己真的拿她没办法。
可是这次张启山找了好几个她平时喜欢去的地儿,都没有看到念稚。他微微慌了神,差点就想命人全府搜查,但最后他还是沉住气,自己挨处去找,说不定她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嘲笑自己呢。
今天的念稚确实没心思去逗鱼或是踢毽子,她刚刚从张启山的书房里逃出来的时候心情就已经是差到极点。在她生病的这段日子里,有大半时间都是张启山陪在身边的,就算是白天出门不在府上,晚上还是会睡在她旁边的小床上。念稚能下地后,他便回到书房处理事务,但那时她也是陪在他身边看书写字的。
现下念稚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张启山了,这是个她每天不得不见的男人,她也不曾想自己会这般依赖他。从前自己还会想方设法地对付他,也不知从哪天起,自己便喜欢上这个动不动就要崩了自己的男人。上次念稚是真心想断了这份情的,不是一个世界的爱恋,能有什么好结果,不过是你痛我也痛罢了。但当她醒来时看到张启山的那双眼,便彻底沦陷了,爱了就爱吧,她只要现在幸福就好。
她想起方才张启山说的要在一起一辈子的话便难过的要死,她真的可以和他一起走到白头吗?念稚此时无比纠结,气愤地拔着眼前的草,仿佛是这些草的错,才让他们不能长相厮守。
张启山在府里转了一大圈,才来到这有些荒凉的地方。周围都是长得高高的枯草,风景倒还不错,但却不见念稚。他正转身要走,看到草丛里的草一把接一把地消失,古怪的很。他歪着头看了一阵子,便笑着走过去,念稚果然在草丛里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都没发现自己的到来。
他在念稚的头顶上看着她傻傻地拔草,不知她要拔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便蹲下来一把捂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压着嗓子问:“知道我是谁吗?”
念稚咯咯笑了两声,拿下他的手,笑道:“坏人,胆敢偷袭我。”张启山挣开她,索性把她扑倒,拿过带来斗篷给她盖上,自己也躺在她身边,说:“方才想什么呢,想得这样认真?”念稚显然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我在想,我要不要给你生个孩子。”
她扭头看到身旁张启山炙热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张启山又靠近她些,说道:“好啊。”念稚一把推开他,嚷着:“好什么好啊,我不过是随口说说,都怪你方才说什么在一起一辈子,让人浮想联翩的。”
张启山笑道:“一辈子这事可不是我先说的,你忘了那日是谁对我说,要一辈子都挽着我的。”
是啊,念稚想起了那日在街上她便说过一辈子这话。一辈子,难道自己不要回去的吗?念稚灵光一闪,如果找到了爸妈,就可以一起在这个世界过日子啦。这里多好呀,空气清新,食物健康还不堵车,最主要的是,自己的一生挚爱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