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许久,罗芷萱方才离宫。
……
两日后,礼部左侍郎被命为钦差,亲自去魏王藩地,负责赈灾之事。
韩王所上的奏折,被搁置未理。
傅卓因“钦差”一事,平白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这两日里不知听了多少别有用意的嘲弄。到后来,索x_i,ng不吭声,任凭众人戏谑。
这么一来,众人倒是偃旗息鼓了。
唯有崔三郎,逮住这等好机会,不肯就此放过傅卓。不知从哪儿联合了一帮碎嘴的臣子,四处散播“傅卓是j,i,an佞小人谄媚讨好储君意图升官”之类的话,颇有些穷追猛打的意思。
傅卓心中恼怒,和崔三郎心结日深。
阿奕身为储君,朝中也有耳目,知晓此事后,心中颇不是滋味。
好心办坏事,便是如此了。
只是,这是臣子之间的事,他冒然c-h-a手,只会令傅卓的处境更尴尬。只能装聋作哑,权当不知。
到此时,他也终于明白顾莞宁的良苦用心。
再多的教导训斥,都不及亲身经历来的刻骨铭心。
此事之后,他x_i,ng子沉稳了许多。
朝中风波未息,流言又四处而起。
无人知晓流言从何而来,似乎一夜之间,便传遍京城,传至所有人耳中。
天子萧诩,其实并未患重病。
中宫皇后顾莞宁将天子困于椒房殿,不准任何人靠近,也不允太医院众太医为天子看诊。顾莞宁扶持少年储君临朝听政,以生母之身份,掌控储君,进而掌控朝堂。牝j-i司晨,居心叵测!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来势
流言来势汹汹,直指中宫!
小朝会上,王阁老神色肃穆,率先拱手启奏:“……不知是何方小人暗中作祟,大肆散播这等不尽不实的谣言,中伤皇后娘娘!臣等听在耳中,俱都激愤不已。恳请殿下下旨彻查此事,必要将此人揪出来,绝不容这等人继续兴风作浪!”
阿奕俊秀的脸孔上满是愤怒,想也不想地应道:“王阁老言之有理!不管是谁,这般恶语诋毁母后,孤绝不姑息!”
站在王阁老身后的顾海,略略皱了皱眉。
这流言明摆着是冲着顾莞宁来的。王阁老此时出言,却未必存着好心……
果然,王阁老紧接着又道:“臣以为,要破除谣言,最简单的办法便是让皇上在众臣面前露面。只要皇上安然无恙,谣言便不攻自破。”
此言一出,众臣纷纷出言附和。
可是,父皇已经病至无法下榻,如何能在朝臣面前露面?
阿奕正要冲口而出,话到嘴边,又及时咽了回去。
三思后行!不可冲动!
阿奕在心中默默地告诫自己,思虑几回,才缓缓张口说道:“为了莫须有的谣言,便惊扰父皇养病,委实不妥。”
“孤相信,众爱卿绝不会听信这等无稽之谈。”
顾海眉头略略舒展,心中颇觉欣慰。
短短数日,阿奕说话行事沉稳许多,更胜从前。
只是,今日之事,显然早有预谋,怕是难以善了。
工部李尚书上前一步,慷慨激昂拱手说道:“皇上养病,确实不宜惊扰。只是,臣等数月未面见皇上,心中委实忧虑。如今谣言四起,俱都不利皇后娘娘。便是为了洗清皇后娘娘的清名,臣等也甘愿背负惊扰皇上的恶名!”
阿奕:“……”
这番话说得太厚颜无耻了!竟让他无言以对!
就在此时,韩王世子忽地说道:“殿下一片拳拳孝心,令人动容。不过,众臣忧心天子病症,其忠心日月可鉴。恳请殿下应允!”
魏王世子不疾不徐地也张了口:“既是去探望皇上,不如一并召太医院的诸太医一同前去,为皇上看诊。”
“徐太医虽然医术j-i,ng湛,到底只有一个人。他耗费这么多时日,都未能治好皇兄的病症,或许力有不逮。一人计短,众人计长。不妨试上一试,总比束手无策只能静候强得多。”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众臣的赞同和附和。
……
众臣一起张口,声势浩荡。
阿奕明知不妥,却找不出任何理由来拒绝。
众臣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宁愿背负惊扰皇上的恶名,也一定要面圣。顺便为中宫皇后洗清恶名!一番话正义凛然,他还要如何阻拦?
只是,便连他也有数月没见过父皇清醒的时候了。若让这些臣子一起去椒房殿,必会惹出大乱子。
该怎么办?
阿奕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顾海上前一步,朗声启奏:“殿下,椒房殿乃中宫居处。宫中素有规矩,外臣不得擅入后宫。微臣以为,此事应该先禀报皇后娘娘,征得皇后娘娘首肯,臣等方能踏进椒房殿。否则,便是对皇后娘娘的大不敬,也是对定下此宫规的先祖皇帝大不敬!”
阿奕感激地看了为他解围的顾海一眼,迅速应道:“顾尚书言之有理。”
和顾海同气连枝的崔阁老,此时自要站出来力挺顾海:“顾尚书所言极是。君臣有别,臣等虽忧心皇上,却也不能冒然闯进后宫。否则,和逼宫又有何异?”
这话说得可就太过诛心了!
王阁老等人一听,顿时顶不住了。
“老此言谬矣!”李尚书沉声反驳:“我等是关心皇上龙体,更不愿有人恶语中伤皇后娘娘,这才愿冒着不敬的罪名前往椒房殿。绝不是逼宫!”
户部周尚书也站了出来:“皇后娘娘贤良之名,人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