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领一支奇兵绕到长城岭后,与正面大军一起合击,如此一来,敌军势必大乱,
取下这长城岭后,大帅便可长驱直入,直捣夏都了!」
杨宗保微笑道:「王总兵所言正合我意,本帅这段时间也在寻找长城岭之突
破口,通过对俘虏的讯问,本帅找出了三个薄弱之处,分别是老虎崖、陷金山与
葫芦口。」
杨宗保站起身来,走到战事地图前,指着长城岭上三个豁口道:「这便是那
三个薄弱之处。」
王成道:「原来大帅早有打算,末将佩服,只是这三处相隔甚远,同时派兵
的话,难以呼应,若是奇袭,只能选一处进军。」
杨宗保道:「此两处虽然地势较为平坦,但距离敌军大营较远,绕过去所费
时日太久,唯恐夜长梦多,被敌军发现,而这一处虽然地形陡峭,难以攀爬,但
翻过去之后却正好在敌军大营斜上方,那里林高树密,正适合发动奇袭,依本帅
之意,就从此处下手!」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杨宗保手指着地图上三个几不可见的小字:陷金山!
杨宗保见众人没有意见,于是侧身对监军张由道:「张大人,本帅议定从陷
金山发动奇袭,届时本帅亲领五千部将趁夜前行,翻过陷金山,还请张大人率大
军于正面佯攻,以牵制敌军,吸引注意力,等我放火为号,再全力攻打,不知张
大人意下如何?」
张由面容白净,脸上留着鼠须,身材矮胖,脑满肠肥,其人无甚本事,却极
擅拍马溜须之道,乃是庞太师派来监视杨宗保之人,听得杨宗保之言,张由嘻嘻
一笑道:「吾乃文人,不晓战事,一切就听从大帅安排,吾等照办便是!」
杨宗保点点头,大手一挥道:「那此事就这么商定!众将听令!全军一更造
饭,二更启程,张监军率军于正面佯攻,王总兵与本帅同领五千兵,轻装简行,
从陷金山口绕到敌军后背,发动奇袭!」
众将退下后,杨宗保又唤来一名亲信裨将,面授机宜道:「为防不测,你领
本部三千兵于大营待命,如若五更后还未见号令,便立刻启程前往陷金山下接应!」
然而杨宗保千算万算,却没料到帐外仍有一人没有离开,将刚才嘱托听得仔
仔细细,这人便是监军张由!
监军张由目送着裨将走出大帐后,才回到自己的营帐,快速写了一封书信,
让一名亲信兵丁带着,偷偷出营去了。
四更时分,天正是最暗的时候,杨宗保和王成带着兵将,悄悄来到了陷金山
下,为了不弄出大的响动,杨宗保只穿了随身软甲,其余兵士则大多身穿皮甲。
众军爬到半山腰之际,杨宗保突然听得一阵异响,抬眼一看,只见陷金山上
隐隐有火光,杨宗保心知不妙,连忙示意王成和众兵士俯下身躯,隐蔽起来!
「杨宗保,大爷们已经等候多时了!速速投降!免你一死!」
说时迟那时快,静寂的山间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吼声,一阵带着火光的箭
雨铺天盖地射了下来,霎时间,惨叫遍地,山坡上的草木也被火箭点着,噼里啪
啦地燃烧起来!
「中计了!」
杨宗保长叹一声,不顾暴露自己的方位,站起来大喊道:「众军听令,速速
撤退,不得恋战,分散躲避,冲出重围!」
话音未落,几枝火箭便呼啸而来,幸得杨宗保武艺高强,用枪拨开,才幸免
于难。
众兵将听得杨宗保之言,连忙往山下奔逃,西夏兵将怎肯放过,又是一阵火
箭,如同瓢泼大雨一般射将下来,射死射伤者不计其数,整个山坡都燃起了通天
火光,亮得如同白昼一般!
还未等王成等人反应过后,山上又是一阵如雷吼声,只见众多西夏兵丁,手
持长枪利矛,如同潮水一般从山顶上猛冲下来!
王成望着漫山遍野的敌军道:「不可能!敌军怎知我们今夜会从陷金山翻过?
一定有奸细!大帅,末将死不足惜,但你乃全军根本,一定要突围出去,末
将等舍死为你殿后,大帅请速速下山!」
杨宗保慨然道:「我杨宗保既为统帅,岂可弃部将奔逃,以你们之性命苟活
我一人?勿多言,我们一起冲出去!」
王成咬牙道:「此时不是讲情谊之时,大帅切莫感情用事,不然你我皆死于
此地!」
杨宗保再三不肯,正争执之时,敌军已骤至,将杨宗保和王成等人围了个水
泄不通!
王成哀叹一声,挥刀冲了出去,杨宗保也挺枪冲向敌军,其余亲信兵丁自然
跟随,与夏军杀作一团。
虽然敌众我寡,但杨宗保和王成均武艺高强,且都杀红了眼,在亲信兵丁的
护卫下,两人奋战多时,竟然奇迹般地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到了山下,此时天已
经蒙蒙亮了。
杨宗保回头一望,见身后除了王成,已只剩下不足十人,且都伤痕累累,自
己一身软甲已被鲜血覆盖,颈上头盔上的红缨也被削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再
看王成,多处血流如注,脚步踉跄,显然伤得不轻!
杨宗保为了振奋士气,激动地道:「大家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