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而喻。
许风戴着手套的双手撑在洗手台的边缘,男人低垂眉目,淡淡地笑,“既然是你闺蜜的婚礼,你自然是要回去的。”
“只是如果你和他碰见了呢?”
他担心这个。
时暖倚着门框,绯色的唇瓣微微的扬起,眼角有着淡淡的忧愁,和嘲讽,“碰见了又如何?我面无全非,和四年前没有丝毫的一样,他哪里认得出来我?”
她自然是不相信什么心灵感应这一类的事情的,她模样都改变了,就算回去,恐怕除了云深,没有一个人会知道,她就是当年的时暖。
何况她早就和云深说好了的,她的身份,她也不会泄露出去半句。
这样的话,即便是回去,也是万无一失的。
许风看着她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你一个人回去?”
“你要在这里陪着小叮当啊。”
是啊。
她总不能带着小叮当回去。
那孩子的身体,现在是不能离开这边的。
许风笑了笑,“好,你闺蜜的婚礼,是不能不去的。”
他只是害怕,怕她回去看见那个人,再一次,如洪水冲垮了堤防,一颗心,再次泛滥,如同洪灾。
他多怕,她这辈子也不会知道。
……
到达云城的时候是上午十点。
薄临城走出机场,外面下了雨,司亮很快撑着伞出现,站在他身侧,嗓音淡淡的,“老太太这几天都在找您。”
男人菲薄的双唇微微扬起,嗓音淡淡的,看着云城的天空,“我知道,她给我打电话了。”
走下阶梯,男人进了车子后面的座位,微微的闭上了眼眸,似乎是有些疲惫,“直接去老宅吧。”
“好。”
司亮不多言,收了伞,进车,然后发动引擎。
雨水不断地落在挡风玻璃上面,扫过之后很快又扑上来,司亮看着前方的路途,“薄总,其实我也觉得,老太太的做法是对的,你可以尝试着相亲。”
这都几年了,那个女人很明显是不愿意再出现在薄临城的视线里,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出事了。
但是无论如何,事实都是如此,薄临城他不应该再独自一人,没什么必要。
何况当初离婚,是他自己亲口提出来的,自作孽,不可活。
男人在后面微微睁开了眼睛,眸子里闪着淡淡的冰凉,修长的手指落在真皮的椅套上,微微扯唇,“公司很闲?有心情关我的事?”
“……”
薄临城看着男人的后脑勺,“还有,酒酒怀孕了,你多让着点她,别让她三天两头就往家里跑,闹腾的很。”
司亮和酒酒一年前就结婚了,纠纠缠缠这么多年,一个司南让两个人为难了那么久,到现在,司亮也终于放下了。
是啊,他也是血气方刚的一个男人,哪里能抵得住酒酒那样的攻势?
薄酒酒,她那一套,可都是跟着当年的时暖一点一点学来的,对男人,不用多的,反正就是敌退我进,敌进我还进,不给对方一丁点喘息的机会,死缠烂打到了一定的境界。
何况司亮本来心里头就放不下,这一来二去的,在一起是早晚的事情。
司亮揉了揉眉心,“她怀孕了,脾气大。”
“这个世界上就你压得住她。”
薄临城冷嗤,“公司的事情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多花点时间带她走走,她才开心,这样对身体也好。”
司亮点头,“好。”
很快车子就开在了薄家的老宅,本来司亮现如今已经是公司的副总裁,是不应该来给薄临城开车的,但是今天酒酒也在老宅,他顺便就去机场接了,然后两人一起过来。
酒酒怀孕已经三个月了,肚子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她整个人也都胖了一圈。
一看就司亮就扑了上来,女人脸上红红的,抬着头,“司亮,我刚称了下体重,我又胖了,你回去让阿姨不要给我煮那么多好吃的了,我又忍不住……”
家里面阿姨什么都挺这个司亮的,她也是个女主人啦,都不听她话,什么意思嘛,还美名其曰说怀孕了就是要补补。
她都胖了好多斤啦。
酒酒生怕司亮因为自己怀孕胖了去外面找小三儿,她眼眶红红的,“别人都跟我说,男人在自己老婆怀孕的时候出轨的几率是最大的,司亮,我可不能和那些庸俗的男人一样,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薄临城在一旁听得青筋直跳,闻言直接一个爆栗落在女人的头顶,“什么死不死的,傻丫头。”
薄临城朝着司亮抬眸,“管好你老婆。”
酒酒委屈,倒在司亮怀里,“老公,他打我。”
司亮直接把她抱起来,朝着里面走,嗓音是淡淡的轻柔又夹杂着一点温暖,低低地笑,“他是你哥。”
酒酒冷哼,“你是不是我老公?”
司亮,“别闹。”
这里又不是家里,她怎么闹也不分场合的?
老太太倒是习以为常,看他们几个都进来了,冷哼几声,然后让阿姨送了茶出来,白色的折耳猫在沙发的一角微微的蜷缩着,好看的眼睛盯着走过来的几个人,喵呜几声当做打招呼了。
薄临城落座,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抬眸,淡淡地道,“奶奶,我回来了。”
“老太太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薄老太翻了个白眼,走过去,一双瘦小的手狠狠地在薄临城的额头弹了一下,“你说你,一声不吭就乱跑,我这人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