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面,不用想,也知道天寒地冻一般。
一路到了车里,时暖伸手脱了大衣,上面都是雪花,她一双手格外的冰冷,脸也是,就这么一会儿就冻得惨白。
她其实是一个不很会吃苦的姑娘,但是这些年,真的受了不少的苦,有些时候想起来,也很苦涩。
终年回首,倒不过是一场笑谈。
生命就这么短,什么时候去死,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十年后。
谁知道呢?
总是会有意外在发生的,每个人,都无可避免。
时暖手里握着装着玉镯的盒子,薄临城上来之后,把车子里开了暖气,这才看向她,菲薄的双唇紧紧的抿着,“冷吗?你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薄临城……”
“嗯?”
“这件礼物,就当是你真心实意送给我的吧?我会一直戴着它,一直戴,一直戴,一直戴到坟墓里,一直到我死。”
时暖是笑着说的,全都是真心话,“你知道这个玉镯的故事吗?它曾经碎过,碎到零落,但是之后那个人为了挽回自己的爱人,又找人把它修复好了,只是玉镯修好了,爱人却不在了,所以,即便是曾经的真心还在,但是爱情,早已经末世,彼此早已经陌路。虽然故事的结局不好,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拿着它,戴着它,其实就像是宿命的延续,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只是个故事而已。”
爱人不在了。
她这是在影射什么?
薄临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忘了你刚才说的什么了,毁灭也是重生,绝境也可以生还,你想太多了。”
“所以,这个礼物你是真心要给我的么?”
“如果你想,那就是。”
她何必非要纠结这个?
……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了。
时暖洗过澡,出来的时候男人正躺在床上喝着红酒,她手腕上还戴着那个玉镯,她说过自己要戴着,就是要戴着,提醒她,宿命就是如此,其实,到最后,爱情还不是会走向毁灭的么?
“过两天这边还有一个画展,到时候带你去看。”
看到她出来,男人招手,时暖已经习惯性的爬上去趴在男人的胸口。
手指捏着男人的下巴,“出来好几天了,云城那边,你不担心么?”
不仅是公司的事情,更因为,秦尔冬,那个女人……这几天好像一直都在给他打电话呢。
时暖笑了笑,她怎么老是会想起秦尔冬呢?
女人终究都是自卑的吧,何况那个女人,是她丈夫深爱着的人,他的青梅竹马,是她这辈子也都比不上的。
所以,她到底是没有资格。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时暖柔软的长发,她的又发半干未干,摸起来很舒服,带着淡淡的凉意,“再陪你玩几天,要是还没有玩够,我们再去一趟巴黎,也可以。”
“……”
时暖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为什么故意忽略我的问题?”
“你很喜欢和我讨论这样的问题?”
“有些问题一直都存在,虽然我一直故意想忘记,但是很多时候都会想起来,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想不去想就没有的,你知道的不是吗?”
她没办法自欺欺人,到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疯够了,所以,还是要面对现实不是么?
薄临城握着女人的肩膀,狭长的眸子微微的眯着,薄唇溢出淡淡的笑意,眉心的皱褶没有被任何人看见。
“所以我特意带你来放松心情,你就是这么不领情的?时暖,你这个女人不懂得什么是只争朝夕么?”
“嗯,我就是这样的,反正你也不喜欢。”
“……”
男人的脸色沉的厉害,“你现在是巴不得我甩了你了?”
“薄临城,你什么时候也会无理取闹了?”
“是我在无理取闹,还是你?我带你出来不是希望你总是提起这些事情的。”
“薄总倒是真的心大,云城那儿还有你的青梅竹马在等着你呢,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话,以后,要怎么跟她说?哦,你好像是骗她你在出差呢吧,出差,原来和我出来玩,在你的定义里是出差啊?你都可以为了我去骗你喜欢的人了吗,薄总,你觉得我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悲哀?”
“时暖。”
薄临城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眉心是深深浅浅的皱褶。
“你不过就是想多睡我几次而已,薄总,你的心思我从来都看得清清楚楚,明知道你是这样的男人,可我还是一头往里面栽了,其实在你心里,一直都在骂我是个傻瓜吧?是啊,人一辈子能遇到几个像我这样的傻瓜呢?”
“我现在都觉得我傻得透顶了,我甚至在想,要不和你鱼死网破,或许我还能更开心一点。”
“我受够了
不见天光的日子,薄临城,我想光明正大的爱你,我不能吗?”
她算什么?
被他当做了什么?
时暖蜷缩在床的一角,伸手攥着自己的胸口,那儿闷闷的,很难受。
像是要死了一样的难受……
末了,薄临城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有些受不了她这样郁闷而孤苦的状态,“时暖,你不要和我吵架。”
“可我们之间的矛盾一直都在,不是我想和你吵架,薄临城,我受不了。”
“早知道会受不了,你当初怎么就这么选择了?”
他的嗓音冷静到了极致,看起来就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点也不冷静的样子。
时暖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