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临城一直守在秦尔冬的手术室外面,等到杰克出来了,男人立马迎了上去,“她怎么样了?”
杰克给了薄临城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叹了口气,“谢天谢地,她终于醒过来了!这简直是天大的意外!”
让植物人清醒其实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如果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是病人本身有强烈的想要苏醒的***,那么说不定……
今晚可能秦尔冬便是受到了刺激,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不管是因为什么,现在人醒了,他这个医生,心里头是真的很高兴。
毕竟他已经照看了她五年之久,医生和护士都对她付出了太多的心血,现在人终于醒了,对于他们而言,就如同完成了自己的宿命一样。
薄临城不知道要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总而言之,无数的情绪涌上自己的心头,手心都在滚烫的震动着,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却又如此的真实。
秦尔冬因为过分疲倦又重新昏睡了过去,杰克说这是正常的现象,等到她休息好了,自然就会醒过来,让他不要担心。
护士推着秦尔冬到了住院部的病房里,把一切都安置好了,只留了一个护士值班,薄临城也在外面守着。
凌晨两点。
薄临城守了秦尔冬一个小时,然后打电话通知了秦家的人,这才去了时暖的病房。
女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是整个人还是昏迷的状态,是因为麻药的作用。
那一枪朝着女人的胸口开枪的时候他也是很害怕的,好在萧俊并没有打算让她一枪毙命,而是想让她在剧痛之下在海里被淹死,若不然,她这条命,可能就真的没有了。
当时水下的动静他听见了,算一算时间,潜水过来的应该早已经埋伏在下面等待时机了,所以他才眼睁睁的看着时暖被人推下去,这样,其实对他而言更有利。
但是……
男人的手掌托着女人的发丝,细软的发丝像是丝绸一样缠绕在男人的之间,薄临城低头,表情痛苦而狰狞。
“时暖,她醒了。”
他心爱的姑娘醒了,他要拿她怎么办?
薄临城人生第一次纠结,但其实,如果时暖醒着,他亲口说出那句话,她心里头会很清楚明白的知道他的选择。
选择秦尔冬,而不是她时暖,这不是薄临城最真实的想法吗?
他也从来,都不爱她,所以,在生命的面前,该选择谁,那是不用抉择的,他会直接作出决定。
今晚是如此,未来,也应当是如此。
司亮来了,他看着薄临城,低低出声,“薄总。”
不久后来的人还有薄酒酒。
“二哥……”
薄酒酒心里也不知所措,她知道了,今晚发生的一切,她现在都知道了。
刚才接到白叶凡的电话,到医院门口,她和司亮不期而遇,一起看到了白叶凡,后者把今晚的事情一字不落的都告诉了他们。
她手心冷得厉害,秦尔冬醒了,那意味着,是不是二哥和嫂嫂,就要这样结束了?
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的脸上,那惨白的脸色,让她看着都觉得心疼,“嫂嫂她没事吧?”
“没事。”
薄临城从座位上起来,看了一眼司亮,“帮我照看一下她,我出去抽根烟。”
“对了,有烟吗?”
薄临城伸手在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什么都没有,他的手机也扔掉了。
司亮从自己的西装内侧口袋里拿了一盒香烟和打火机递给面前的男人,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然后看着男人转身走了出去。
那背影,就这么掺杂着深重的心事,让人看着都觉得无比的沉重。
薄酒酒跟着就要出去,司亮叫住她,“你让他一个人待会儿。”
这个时候,那人肯定是谁都不想看见。
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思考,然后,做出最遵从自己本心的决定。
薄酒酒的脚步就这样顿住了,她看着那扇门在自己的眼前闭上,连同着男人的背影一起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心口堵得厉害,她转身,“臭司亮,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司亮装作不懂,语气淡的很,“你在说什么?”
“前些天嫂嫂不见了,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实话?”
要不是刚才她留下来和白叶凡多说了几句话,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男人伸手抵着眉心,“告诉你了又怎么样?你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告诉了她,她不过也只是会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束手无策,能帮什么忙呢?
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到时候还要加上一个她需要安慰。
多一事
不如少一事。
薄酒酒看着五官冷静淡漠的男人,蓦然就冷笑了起来,“原来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配知道真相是吗?就因为你觉得我无能,所以当时我问你,你也不曾回答我,只是转身离开?”
当时她跟着司亮走出病房,后者却一如既往的冷漠,像是无数次离开时候的背影一样,冷然决绝。
司亮看着她,走到她面前来,高大而挺拔的男人,一下子就挡住了她头顶的光,投下来一片的阴影,“薄酒酒,我说过,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就因为他死了,你就不肯放过我是吗?!”
薄酒酒从来不愿意在司亮面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可现在,她心口也跟流血了似的,受了伤,人就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