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还没睡,男人在书房,这几天她们在冷战,听到熟悉的铃声,女人皱了下眉头,伸手接了电话,“回来了?”
几乎想也不想就知道是时暖。
是她让路向南要时暖回来的。
这个时候,她很需要她。
时暖却听出了女人嗓音里的一样,皱了皱眉,女人的眸底闪过一丝狠狠的担忧。
“云深,你在哭吗?”
哭?
傅云深笑了笑,“没有。”
她已经哭了一个晚上了,现在没有哭。
……
其实友情这个东西,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两个人究竟多久没见,但是只要一个人遇到了挫折,另一个人,比谁都难受,巴不得可以替她承担。
时暖本来以为云深是没有这么
严重的,因为之前路向南打电话来的时候,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
直到看见坐在轮椅里被佣人推着在花园里走的女人,时暖这才觉得自己的心口那种难受如同撕裂一般。
佣人听到了脚步声,于是把轮椅停了下来,傅云深皱了下眉头,“我不是让你推着我绕花园走一圈吗,现在才多远,你停下干什么?”
女人眼睛看不见,遇到什么事情都很敏感,说起话来都似乎和带刺了一样。
时暖做了个手势,走过去,佣人推到一边,轻声道,“太太,是有人来了。”
傅云深没来得及纠正对方不要再叫自己太太这个事情,时暖就已经开口了。
“是我,我来之前没有给你打电话,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可现在看来,什么都已经不能成为惊喜,除非云深她很快好起来。
傅云深笑了笑,女人一双好看到极致的眼睛此刻很明显的没有焦距,甚至不知道应该看到哪里,时暖走过去,蹲下来握着女人的手,佣人很自觉地就离开了。
这位女士是之前参与过太太婚礼的那位l小姐,她知道。
时暖推着傅云深到了一个小的湖泊前面,果然是路总的别墅,这里什么都有,豪宅就是豪宅,比之前薄临城的别墅也还要好。
看得出来,路向南是一个很懂得生活的男人。
傅云深今天穿了一身火红色的裙子,头上戴了个遮阳帽,化了妆,但是是佣人帮她画的,差不多就打了底和抹了口红,但是依然掩饰不住女人脸上的美貌和气质。
“心情不好?”
时暖就这样坐在草地上,她今天一身休闲的白色,和她一样也戴了帽子,女人的唇瓣染着淡淡的橘色,昨晚没有睡好,肤色微微有些沉,只是在阳光下不怎么看得出来。
三月的空气都似乎是美好的,傅云深伸出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却根本什么也不能看见。
“暖暖,你说,我心情要怎么好?”
“这世界千山万水,我都看不见了……也走不遍了。”
这样的人生,活着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