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朵不服气,一叉腰:“再来!”
就在这时,外面老管家疾步进来,对沐云放道:“世子爷,宫里来人,叫您立刻进宫!”
沐云放闻言,神色一敛,道:“知道了,我马上去。”
萧玉朵看沐云放脸色非比寻常,忙拉住他的手,低声道:“爷,可有危险?”
沐云放低首看着萧玉朵,缓缓道:“今日,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爷都要去走一遭。你等着……”
“我也去!”萧玉朵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紧紧抓住沐云放的手,仰面看着他,用了很少有的庄重语气,“与其在这里煎熬等待,不如随你一起走一遭,这样,我也安心。”
沐云放看进萧玉朵眼底,那里清澈、沉静,充满了期待。
“好。不过你答应爷,若是风向不对,你不许给我出声,就当一个看客。”沐云放眼底不容拒绝。
萧玉朵点点头。
他轻勾了嘴角,用力握了她的手,拉起往外走去。
鹤老的院落不大,但此时已隐隐有了春色,向阳地方的青草已经探出头来,使得院子生机活跃。
春天来了,一切冰冻的东西,都已经苏醒融化了,不是么?
☆、第116章 我这人有个毛病,喜欢插刀
两人上了马车,前往皇宫。
一路上,沐云放修眉一直轻蹙,也不怎么说话,只是握着萧玉朵的手,目光时不时会落在依靠在他身边的萧玉朵身上。
此时的她,和他一样的安静,情绪把握地非常恰当,既不激动,也不慌乱,处变不惊,临危不惧,这份坦然与默契让他非常舒服。
外面车门轮子骨碌碌驶过地面,人语声,说笑声,与他们一帘之隔,但却是两个世界。
“玉朵,你怕不怕?”
萧玉朵转头看向沐云放,淡淡一笑:“我为何要怕?老王爷是冤枉的,难道不应该昭雪么?我这人就有一个毛病,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不准相助,爷不准你涉险。”沐云放立刻警告萧玉朵,其实他现在有些后悔答应带着萧玉朵进宫去,担心她会说一些不利于她自己的话,“赶快保证,不然现在就给爷乖乖回去。”
“哦,我忘了,爷,我只看不说,这行了吧?”萧玉朵说漏嘴了,忙很狗腿地笑笑,“等着看爷力挽狂澜……”
沐云放这才轻勾嘴角,拦住她的腰。
萧玉朵身子一僵,自己不是已经和他说了回去要离开么?那现在这个动作似乎有些暧昧--算了,大事当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权当是自己给他一个革命友谊的拥抱吧。
不多时,车子到了皇宫前,沐云放扶萧玉朵下来,牵着她的手,抬眸看了看巍峨的城门,还有那代表皇家的朱红色宫墙,和那明黄色的耀眼的琉璃瓦。
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大哥,还有自己,都在为保护这片大梁朝至高无上的宫城努力过,努力着,用生命、汗水和鲜血。
萧玉朵看出沐云放眼里的复杂,心里也暗暗下了决心,自己定要进自己帮助对方达成心愿,虽然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但如有机会,自己绝不放过。
一道道宫门过去,两人又到猓叫公公进去禀告。
很快,公公高声唱喏:“宣平阳王世子沐云放觐见!”
萧玉朵意气奋发,看向沐云放。
沐云放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再次微微一扬,点点头,然后转身义无反顾地踏上台阶。
门帘掀起,房门打开,他们缓步走了进去。
门在身后合上。
此时紫檀木落地罩内,空气一片凝重,在场的人没有任何语言--刘庄和鹤老都安静地将目光转过来。
沐云放面不改色,给刘庄行叩拜礼。
萧玉朵跟在后面,福身叩拜。
“平身吧--这是你得来的?”刘庄示意他们起身,然后举着手里的信笺,面无表情地问道。
沐云放也不回避,点点头:“是的,皇上。”
“怎么得来的?”刘庄依然没有任何情绪,只直直盯着沐云放,“朕能信你多少?你应该一直对钱文有仇怨吧?”
屋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是,我对钱文的仇恨不是一年两年,”短暂的沉默后,沐云放再次开口,承认了对钱文的态度,“臣从小受父亲的教育,那样的境地,他根本不可能独自逃走,。若是不能逃走,他做的只有一件事--和将士共进退。当年他做监军,回来却说我父亲临阵逃脱,成为大梁从来没有过的逃跑将军,臣根本不信。”
“哼,若是真是那样,为何那么多人的尸体都在,唯独你父亲不见踪影,你如何解释?”刘庄冷哼一声,将那信笺仍在桌上,质问道。
萧玉朵一看,感觉问题似乎有些跑题了,她立刻朝鹤老看过去,结果发现他的注意力只在皇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