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戈不敢置信地瞪向苏陌素:“不可能!我明明先射出去!我不可能算错!蝴蝶肯定是飞到那个位置的!”
“白日蝴蝶无需逐火。方才夜间,它却是扑火而去,故而飞得离灯笼更近。”苏陌素并无恼色,只是平静地解释道。
白月戈攥了下拳头,复又松开:“第二关比什么?”
见是自己赢了,皇帝也不与白月戈这么个小女子计较方才的无礼。他颇有几分笑意地道:“鹿使节远道而来是为客。方才我们又拔得头筹,为了避免只能比两局,三局题目都还是由鹿使节出吧。”
皇帝这是把白月戈先前的话不动声色地全还给了白国。
不等鹿东山开口,白月戈便抢先说道:“这关比活人,你敢吗?”
苏陌素望向鹿使节。
鹿东山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一时难以想到如此多的题目,不如就以月戈的为准?”
“还请月戈姑娘详细说下比法。”苏陌素又望了一眼白月戈。鹿东山堂堂一个白国使节,不仅不怪罪侍婢白月戈的口无遮拦,还以对方的话为准。显然,这白月戈身份并不一般。
输了一场的白月戈已经收敛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她抬了下弓箭,做出一副对准苏陌素的姿势:“我们便比射对方!”
此话一出,席间人都有些变色。
白月戈却毫不在意地继续说下去:“我们亦隔上百步,谁射中对方腰间的配饰,谁就胜了!你身上有个香囊,我身上,你就射这个玉佩好了。”
被烛火一映衬,苏陌素清晰地看到白虎的刻纹。
她下意识就去看坐在鹿东山旁边的男子。却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也正好在望着苏陌素。两人目光相撞,感觉到对方眼中的侵略之意,苏陌素竟忍不住萌生惧意。
“喂!你敢还是不敢!箭术是干嘛的!箭术就是保家卫国的,若连个人都不敢射,学了箭术干嘛!”白月戈看是随着苏陌素说话,实际上却是挑衅地望向席间的几位皇子。
她早就知道那些都是朱国皇帝的儿子们了。真是一群没有眼光的,为了这样一个丑丫头,刚一个、两个,至少三个都想起身帮腔吧。
白月戈不悦地哼了一声:“没胆子!”
“就以白姑娘说的为准吧。陌素去那边。”苏陌素主动选取了不利的一方。她虽是站到了暗处之中,可白月戈站的地方是宴席中央。那么多的烛火照着,不说射中白月戈的玉佩,就连看清楚都很难。
白月戈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她不悦地看了眼苏陌素却并没有说话。
两人已离了一百步,鹿东山举了下手,示意开始。
因为白月戈离得近,她的箭仍是率先射出。
但此次苏陌素的箭亦未晚多久。只见两根箭在空中交错而过,那破空的声音犹如就在众人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