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过去他总是不敢想,所以才被这样蒙蔽。
苏瑞文抬起脚,将是你母亲污蔑你。可如今你还要说你和二皇子毫无纠葛吗?”
苏蔓玖心里发慌,她当然知道苏瑞文既然这个时候站出来,就代表他听到的话恐怕是雪盏进来后的全部。
“父亲,女儿只是原以为,原以为二皇子是真心心悦女儿。”苏蔓玖避重就轻地答道。
她声音还是维持着哽咽的声音。见到苏瑞文迈步到了房中坐下,苏蔓玖甚至是膝行过去的。
苏瑞文坐下的时候,视线正巧从雪盏带回的手帕和镯子上扫过。他不是有意去窥探帕子上的内容,可眼睛比心灵更快一步。
帕子上的诗虽不能看全,但是很明显是首情诗。
苏瑞文是个男人,他当然知道如果二皇子真的对他女儿有情,看到这样的信物会怎么样做。
“你与二皇子是不是已经有了首尾?”这句话苏瑞文问得十分艰难。
苏蔓玖脸色微微一白。但她却矢口否认:“并没有。女儿岂是那种不知廉耻的人。”
听了苏蔓玖的话,苏瑞文心口的重石稍缓。他袖中其实还有那天王蓉儿交给他的簪子。这些天,他已经打听清楚。那簪子确实是四皇子从宫里司珍房拿走的。更为详尽的事实是,据说那还是四皇子亲自绘的花样。
苏瑞文按了下额头,将这些事情全部压下去:“如今你也知道二皇子的心意了。既然如此,你就收收心吧。这些日子你好好在庵子里静心养神,为父自会替你挑一桩好的婚事。”
苏蔓玖听到苏瑞文的话犹如惊雷劈下,她拒绝的话立刻脱口而出:“父亲怎能这样轻易认输?女儿不是您最心爱的女儿吗?二皇子他明明对女儿曾指天为誓、指月为盟。父亲不想着如何为女儿要回个公道,竟想着做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这种委屈事?”
苏瑞文已经不是那个任由苏蔓玖说什么便信什么的愚父了。对女儿这样的反应,他只有不悦:“你与二皇子之间有没有约定暂且另说。即便有,那也只是你们私下的约定。”
“你二人一无媒妁之约、二没父母之命,怎能强行以公道去定下婚约?”苏瑞文知道,他女儿恐怕仅仅就是不甘心而已,至于这种不甘心,也许只是因为二皇子的身份。
苏瑞文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既是平静自己的心绪,又是提醒自己怀里的簪子。他重新再说道:“娶妻娶贤,嫁夫嫁能。身份地位并不能代表什么,今年正逢科举,到时候为父会在前三甲中好好观察的。”
“以蔓玖你的容貌和才气,状元郎也是配得上的。”苏瑞文安慰女儿道。
但他的话不仅没有起到安慰苏蔓玖的作用,反而让她心里的愤然更加浓烈了。
苏蔓玖昂起头,脸上的泪痕未干,表情却是十分激愤:“父亲也是堂堂二品官员,怎能这般无胆!你也说了女儿容貌、才气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我何必去嫁那样的人。”
“状元再好又如何,在朝不过是为官。初入仕途的愣头青,甚至不知道要多少年才可以混到父亲的位置。而二皇子的话,有朝一日问鼎大宝,难道还不能算能?”
苏蔓玖实在厌烦苏瑞文的中庸之道,今日既然已经被苏瑞文发现,她索性说个清楚:“父亲平日不想卷入五龙夺嫡,女儿能够理解。但富贵险中求,古往今来,哪个真正手握重权的不是用命搏来、用命赌来的?”
“女儿入了二皇子府,一定只会给二皇子、给父亲您都带来益处。到时候您高居国丈之位,难道还好不过现在一个二品的官员……”
“混杂!”
一个耳光让苏蔓玖的话戛然而止。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看苏瑞文:“父亲居然打我?送苏陌素去平城,你没有打我。王蓉儿自尽,你也没有打我。现在我不过是说了几句真话,你就打我?”
“王蓉儿说得没错,你就是太不敢想!你不敢想,不代表我不敢做!我和二皇子早就……”
“住嘴!”
苏瑞文再次扬起的手让苏蔓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她愤愤的眼神分明在表明内心的不服。
苏瑞文的目光落在雪盏身上:“雪盏,你先出去吧!”
雪盏顿时如蒙大赦,她捂住自己受伤的地方,用力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伤口因为用力的缘故,好不容易凝住的血又重新流动起来。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地面上,在月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雪盏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的时候,苏瑞文最后的温情也消失殆尽,他毫不留情地斥道:“你以为你有个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便真是无可取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