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你这丫鬟撒谎了。”苏蔓玖望向芳草。

芳草立马应道:“奴婢也敢指天发誓,奴婢真的是和夫人一起抛尸,又是未曾见过那根簪子。若有妄言,奴婢就全家人都不得好死。”

这誓言牵扯了家人,听起来比小王氏的还要毒辣了。

小王氏意味深长地望向芳草,说道:“芳菲是在我院中断气的,但却不是在我院中受伤的。今日听闻蔓玖与老爷起了不快,我便让芳菲去探听到底是何事,希望从中调和。芳菲回来时,胸口就有了发簪。”

“母亲这话是何意?莫不是要把芳菲的死赖到女儿身上?女儿可无心针对母亲,若不是你身边这丫鬟来求我,又真见到了尸首,女儿绝不会来寻父亲说这番话。”苏蔓玖委屈答道。

苏瑞文一直没有说话,静看妻女对质。

小王氏反而主动退让一步:“老爷,不如我和蔓玖,还有这丫鬟一起与老爷私下当面对质一番。”

苏瑞文一直对苏蔓玖这边隐而不发问,就是考虑苏蔓玖的名声。小王氏这样说,倒也算合了他的意思。这样下来,不管怎样,他女儿名声都是无碍的。

“那你们几个就都到书房来吧。其他人就不必跟来了。你们将这丫鬟好好安葬了。”苏瑞文笃定这丫鬟不是妻子王蓉儿就是女儿苏蔓玖下的手。为了一个下人,让妻女有牢狱之灾,他还是做不到。

苏蔓玖猜测小王氏是还有些话要说。她也想知道小王氏对苏瑞文今日说了些什么,便看了一眼芳草,应了声是。

临到书房门口,芳草却生了退意:“老爷、夫人、大小姐,奴婢先在门外守候,若有需要奴婢的时候,奴婢再进来如何?”

知道的事情越多,未必就越好。

芳草是提防苏瑞文起了灭口之心。

但实际上苏瑞文并不是喜好杀戮之人。他治家论严,府上真是极少有苛待奴婢的事情。

“也好。”想想小王氏对苏蔓玖的指控,苏瑞文还是应了。

关上房门,苏瑞文便抛出那根司珍房的发簪到苏蔓玖面前:“蔓玖,你怎么解释这根发簪?”

苏蔓玖并不认识司珍房印记,但却认识魏泓涵的“涵”字。她心中暗惊,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这根发簪女儿并无印象,怎么此事与芳菲那边有何干系吗?”

到了此时,小王氏已经不准备再忍。她面色凄楚,声音中充满质问:“蔓玖,我嫁入苏府这些年到底是何处亏待了你?为何你要三番四次对我下手?刚入苏府,我纵然年幼,却也从未对你不慈,你为何三番四次落我孩儿?”

“前面这一胎,你父亲也是包含期待,你却对我下如此重手,你看到那两团血肉,午夜梦回就不觉得内疚?那也是你的同脉兄弟啊!”

小王氏句句泣血,指控起苏蔓玖来再无半点遮掩。

“你可知道,你对我下了蛊毒,那两个孩儿是活生生被蛊虫撕咬成那样的血团。那原本是两个活生生的孩子啊!”小王氏扑到苏蔓玖面前。

☆、第三百三十一章 比狠

“那原本是两个活生生的、能哭能笑的孩子,就因为你的一己之私。两条命转瞬即逝,莫说是声音气息,就连一个完整的尸首都不能留下啊!”小王氏惨白的脸、审视的眼睛直勾勾地对着苏蔓玖,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不止这两个孩子,还有芳菲。蔓玖你将簪子亲手插入她胸口,又把她自井中挖出。蔓玖,你看到芳菲脸的时候,不觉得她看着你吗?”

苏蔓玖后退一步。她并没有正视过芳菲的尸首,即便正视了,她也不怕!

她不是还笃信鬼神的古代人,她可是后世拥有科学、不信神鬼的人。

苏蔓玖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情。然后她便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反而往小王氏步步逼近:“母亲这话说得好无理!您是母,我是女,您有孕无孕与我何干,我为何要对您的孩子下手?”

“您入苏府八年,有孕的可就只有这一次,缘何您翻起旧事,又说自己曾经小产?若曾小产,您何必隐而不说?”苏蔓玖与小王氏的脸已只在鼻息之间,她亲启红唇,句句诛心。

“前段时间的那次落胎,可不仅仅是苏家人看着,还有王家的人。外祖母和姨母缘何要污蔑您?李大夫缘何要污蔑您?宫中的脉案总做不得假,那恶毒的药物可是实实在在前朝就记录在案的,女儿何德何能能早几十年步下圈套?”

苏蔓玖每句指控都针对小王氏的话而来,她句句之间流畅无比,底气十足,半点没有心虚的模样:“芳菲之事,她是母亲您的大丫鬟,尸首又在母亲后院井中发现,缘何要赖到女儿头上来?”

“母亲,举头三尺有神明,您这样颠倒黑白、枉顾人命,您就不心虚吗!您就不觉得暗夜里后背发凉吗!您就没有一次梦见过我那可怜的弟妹血淋淋地爬向您,唤您娘亲,说您狠心吗!”

比起小王氏,苏蔓玖确实心理素质要好得多。她不仅将小王氏的指控全部驳倒,还利用她在异世间所学到的情景渲染、心理暗示来恐吓小王氏。

下手的人并不是小王氏,可那样的情景,却随着苏蔓玖的话变得活灵活现,小王氏忍不住后退一步。

就是这一退,苏蔓玖就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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